2008年5月9日星期五

情癡

執屋,看到去年9月6日的一段剪報,頗精采,口述的是蕭若元,分享一下。

癡心情聖最煞食 元憶錄:嘉玲為愛郎任百男蹂躪

第14話愛情片

蕭若元,本地資深全能製作人,曾擔任電視台新聞報道員、編劇、監製,又為網上香港人民廣播電台創辦人、專欄作家及時事評論員。蕭氏於70年代起活躍於傳媒行業,曾任職麗的電視,製作過無數經典電視劇包括《天蠶變》、《天龍訣》和《大地恩情》等,亦曾編劇及監製《省港旗兵》、《靚妹仔》和《法內情》等電影系列。

我曾說無的劇集全是互片,設定幾組人物,互相掟煲然後互相,晒後戲就完,不管任何包裝、背景、年代,都是互片一套,千篇一律,我不明白,但可能無覺得很好看。

我揣摩愛情片20幾年,無卻完全掌握不到愛情片的精華,愛情片的精華是甚麼呢?不一定要掟煲互,這些人太過不專一,愛情片最好看的是癡情,對一條友至死不渝,像楊過和小龍女的感情才好看,所以我寫劇本,設計一個角色後,無論他多壞,都很少移情別戀。

為情敵死最偉大

古往今來的戀愛要感人,只得一個原則,就是愛一個你不能夠愛的人。如果你很愛他、他又很愛你,大家合理地相愛,那很快就結婚了,愛情故事怎樣寫下去?不能夠愛的人,可以是仇人的兒女,可以是朋友的妻子,可以是絕症,可以是不同的階級、不同的種族,明明很愛,但又愛不得。有人發明一種更偉大的愛──那是愛情小說《雙城記》(A Tale of Two Cities):我愛你,但我不是為你死,而是為你愛的另一個人而死,即是為情敵死,讓你開心,是不是很偉大?故事中的英國律師為幫助心上人,竟然和一個法國貴族情敵調包上斷頭台,這個想法真是震古爍今。律師上斷頭台時,小說中最後寫道「It is a far、far better thing that I do,than I have ever done;it is a far、far better rest that I go to than I have ever known」(我為情敵而死,是我所做過的事中,做得最好的事,我去過最好的地方,是上斷頭台,實在偉大又浪漫。)

富豪愛妓女夠絕

80年代我們創作的愛情片《停不了的愛》,劉德華飾演醫生,愛上溫碧霞這個club女,這是不同階級的愛的好例子,基本上和《風月俏佳人》(Pretty woman)一樣,但《風》片劇情推到更極端,演超級富豪的李察基爾(Richard Gere)和扮妓女的茱莉亞羅拔絲(Julia Roberts)談戀愛,戲劇效果到盡。我們所寫的愛情片中,寫得最好的是《歲月風雲之上海皇帝》,以30年代上海傳奇人物杜月笙做藍本。劉嘉玲演妓女老六,是呂良偉飾演的陸月生入室情人,有一幕戲說有個軍閥(何家駒飾演)很喜歡嘉玲,於是捉走飾演陸月生兄弟黃全榮的鄭則士,呂良偉求軍閥放人,但軍閥說要嘉玲陪他,否則槍斃黃全榮。鏡頭一轉,嘉玲已濃妝艷抹去到軍營,被近百個赤裸上身的軍人包圍,她入房時,軍閥預備好刑具等她出現,結果嘉玲慘被蹂躪3日3夜,被玩到遭人抬出來,呂良偉見她全身傷痕,在她傷口撒鹽消毒,忍淚跟她說:「你嫁畀我啦。」

演出專業值得讚

你猜嘉玲怎說?她說:「我唔要,你咁就想當還個人情畀我呀?冇咁易,我要你呢世都記得我呢一份情,如果唔係,你唔會記得我。」說罷兩個人抱頭痛哭,嘉玲那種情根深種的愛,令人非常動容。嘉玲入軍營的戲,不露骨但效果震撼,當年她已很具演員道德,她知道這幕戲的重要性,而且歷史上真有這個人,也確實發生過這宗軍閥事件,所以她的演出非常專業,值得讚許。

大亨拉車最浪漫

片中的呂良偉又一直深愛初戀情人葉童,奈何有緣無份,相隔多年後,他發了達,做了雄霸上海的黑幫大亨,葉童則和一個上海名旦結了婚。後來他們在戲院重遇,中途呂良偉出現,令她兩公婆吵架,葉童一個人離場,上了一架黃包車,但車一直不動,為甚麼呢?因為呂良偉站在車前,沒人夠膽拉車。鏡頭再接,看見葉童又尷尬又害羞,鏡頭再拉遠,原來是呂良偉為她拉車,後面幾十人、十幾部汽車跟他拉車慢跑,你說這有多浪漫!一個閒話一句已足以影響整個社會的大亨,甘願為自己所愛的人拉黃包車。這幾個鏡頭,已足以寫出一個人的情深。所以說,無只用一種方法描寫愛情是不成的,角色經常變心,這段情又怎會好看?

口述:蕭若元筆錄:朱倬誼

2 則留言:

Hana 說...

現實中的不能愛故事,已婚有子女的陳昇和奶茶十幾年的苦戀,令人動容。

桃色蛋白质- 刘若英 陈升 :
http://hk.youtube.com/watch?v=pchR0Jx5TPg&feature=related
陳昇- 然而:
http://hk.youtube.com/watch?v=0Z_SpdPHGm8&feature=related
陳昇 - 風箏:

tabo 說...

你好
對此事所知不多
只是略大所聞
但"地下情"維持得這麼多年
又連我這個香港人都知道
又愛得有多不可能, 有多動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