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神問卜

過新年，休息時間，三天假期睡了兩個午覺，完全是放肆。因為貫徹實踐補氣血的想法，一點也不內疚。而且，晚上又真的反而睡得不俗。

今晨大清早跟老父母去了車公廟一趟，基本上我並沒有宗教背景，只是想去轉轉那個風車，提提自己，決斷點，過點新生活。

看了ck老闆寫求神問卜，其實我沒有真實經驗，不過所知的真人真事，也可一談。

原則上，我認為人類是低科技動物，可笑的是以為自己是高科技。認識好一些科技迷信盲徒，他們認為今天科技解釋不到的事情，就不可信，也不值得存在。所以我們中國人古代認為是最高深的醫卜星相，他們都以為是糟粕。其實就如《人體手冊》談到中醫就如人體軟件般，以上國粹，你沒有適合的軟硬件，就算把電腦拆開，也是不會看到軟件的。依我看，一百年二百年後，事實是可以用另一個方法看到更多的吧。

不如談故事，故事永遠比理論動聽。

more than十年前，我剛畢業，對了，那是94年，正值世界盃，市道還很旺盛，心想不如看罷世介盃再找工作吧，我也忘了有沒有寄求職信。只是老人家看你天天在家裡，就看得很不順眼，特別是"女麻女麻"，我媽可能給她煩過吧，竟然去了看一個盲公，他叫盲公X我不曉得，只知道他在中環。花了五百元的結果，是盲公說：我將在十天（還是兩星期？）內找到工作，而工作的地點在對面海，公司名有個金字或水字。

我想：奇怪呀，我都沒有寄過幾封信。世界盃大概在七月十四日打完吧，我是打算之後才積極點的。

結果突然收到電話，叫我見工，而且一見之下，我七月十九日就返工了。公司是X洲X，位於九龍，洲字從水。這件事我告訴過幾個朋友，後來她們也去過，準不準倒沒有告訴我。
－－－－－－－－－－－－－－－
關於占卜，其實我知道是準得有點可怕的，所以活了半輩子，都沒有卜過。小時候看過何文匯那本《人鬼神》就略知一二了，你看何博士乜鬼正音都咁認真，真係擔屎都唔會偷食。我唔認為佢有老作的動機。

一個行家朋友A，與一位行走江湖的「風水佬」頗有交情，好朋友到風水師主動提議免費到他家幫他看看，不過他另有認識（不出名不走江湖）的風水朋友已幫他看過，還告訴他如果阿XXX來，就會叫你咁咁咁搬，然後咁咁咁，因為佢學O既係YYY派。結果XXX後來去了，以上猜的，全中！

A聽說XXX的風水功夫還可以，不過最厲害的是占卜。

有一年，XXX說替他卜一卜流年，然後告訴他：你今年呢，會先被人燉冬菇，然後咁咁咁（他沒有告訴我太詳細），不過人總收入一點都沒有減少。

未幾事情就開始發生了，A在不知情下，被架空權力，原來老細一早準好一組人接替他。對，是一組人把他的班底完全換過來！然後另外安排了一個新部門給他負責。這時候，連薪水都減了。

他心想：準都幾準，不過又話無減少收入？之後的事情卻讓他吃驚了，他因為新職位的關係，多認識的朋友找他寫外稿，又因為比較清閒，他竟然有空又有興趣把它們都接下了。到年底一計，收入又真的一毫子都沒少。

轉眼新年，風水師XXX問他去年卜得準不準？不如再卜時，他一口拒絕了。佢話：準成咁，又一O的都避唔到，都唔知卜來做乜？不錯，知道將來本來就是使人害怕的。

不過今年真係有少少想卜下，嘿嘿！

返去訓覺

無啦啦訓到5點幾訓唔番，奇怪。跟據科學常識講話：臨天光應該係rapid eye movement出現最恆常o既時間，亦係發夢o既時候囉，應該最好訓。平日我一年平均失眠一日，唔知呢一日計唔計入07年數。

可能唔慣放假無乜野做，淨係匿o係屋企睇下書、碟。買左套《大國堀起》都未開始，始終睇紀錄片唔係prison break，無咁大癮。要做番o的運動喇。今年要練番好個身體，再醫番個靈魂。

寫完一段古仔希望訓得番。
---------------------------------------------------------------------------------------
又來個警察故事。姨丈話，凶殺案最易查，綁架案最難查。後者當然係指「支參」未放之時。

而我估計，若果你認識警察高層，相信查案會再易o的。尤其聽埋呢個古仔。又不過，我屋企咁耐都無煩過姨丈喎。咁大個人我入過差館兩次，一次係阿媽被人呃：4-5年前，突然o係office收到個電話，對方等你先出聲：家母唔知點解認定呢個係我，就叫我個乳名，對方即刻有反應，好緊急咁話等錢用，畀個戶口號碼你即刻幫我入筆數。

係呀，警訊成日講o個隻。當年無咁流行呢種方法o既。不過又work喎。用我個名當然要我去落口供，去到差館，我好記得，牆上黑板寫住疑犯個名，我落完口供就問，阿sir，其實係咪已經有疑犯呢？阿sir話：有。因為你媽咪唔係第一個，但仲要有齊證據，問埋律政師先知控唔控告佢。結果返到屋企，三兄弟每人夾番一萬蚊畀老媽，細細聲笑左佢兩句——佢好肉痛嘛，而且係我幾個畀錢，咪笑細聲o的囉。呢件事就咁完左，無錯，一直並無拉到人，有戶口拿錢竟然都拉唔到人。

後來媽說，差人有打過畀佢，話證據不足喎。我幾個太忙，無講畀我知。但我估，若果我打去投訴下會有用的。差人都要壓力先會落力架。
-------------------------------------------------------------------------------------
講番個古仔。又係80年代早期。主角係尖沙嘴某某名醫，姨丈無開名，只係話佢幾代都行醫，出名又有家底咁。

名醫o係東英大廈（已拆）放工，一落樓佢覺得有人跟佢，然後o係樓梯轉角位，一輪急步聲之下，佢突然覺得有人走埋來。一轉身，真係有人想撲埋來！佢紮好個馬諗住同佢死過，對方卻突然改變主意，見事敗，轉身而去。

佢覺得好似唔似係打劫。

咁點算呢？佢未遇過呢種事。結果去左警署報案，報案中心女警話：喂，係打劫你又無損失，咁唔係打劫係乜呢，無事咁點落簿呀？好無癮，惟有返屋企。

第二日，佢要去浸會醫院。去完一落樓，又覺得有人監視佢。佢好驚，即刻開車走，咁點算呢？結果又去左九龍城警署報案中心，點知個阿sir有同佢講同一番說話，仲話佢「醫生，你太多野做精神張o者，疑神疑鬼。返屋企訓下啦！」惟有返屋企。

但佢覺得唔係自己疑神疑鬼。佢記得朋友中，有人認識警察。就托朋友問意見，結果幾個電話下打左畀我姨丈。

姨丈一聽：喂，老友，有人想綁架你喎！嚇到個醫生死。「唔係下化，咁點算？」「你返去，繼續做野，得喇我會做野喇。」

醫生好驚。都惟有繼續開工，之後兩三日都沒事發生，那幫人好像消失了。

又過了幾天，這一日收工時他一開車出尖沙嘴，出面突然殺出一架van仔攔路，上面跳出4-5名大漢，一手拉佢上車。「嘩，救命，個差佬又話做野o既？」佢諗住死緊、正咒罵全港差人之際，唔知o係邊突然跳左成10個差人出來。姨丈話：明知有人想綁架，當然搵左人24小時保護佢啦。結果醫生當左佢係救命恩人，又話要畀錢佢多謝佢又話要請食飯，錢當然唔收得，但飯好似食左，兩人做了好朋友。而o個兩個落口供o既差人，一人收番一個warning要寫報告。「有經驗o既一聽都知係綁架啦，你叫人返去訓覺?!」佢話，做野最緊要有心，收到。

寫完，我就真係乜事都無。希望我都返去訓覺，兩粒鐘都好。

破案

父親的那一輩，一個一個的退休了。沒有工作在身，個個漸露歡顏。工作壓力真的會把一個人壓扁的。阿叔從前有一間「啤盒」廠，退休後，人都靚仔左，而且由不謹言笑變作談笑風生，講乜都會笑，同後生打成一片，完全變成另一個人。

我媽共七姐妹，其中一個姨丈是警察高層，幾年前也退休了。我七歲時就摸過/開過真槍了（當然沒有子彈的）。

與他晚飯，發覺他講故事一流，如果入了電影界，大概不是大編劇就是大導演，也許還會可以表演棟篤笑。談查案時，又細緻精采得像推理小說。不過佢話：退休時對住咁多手下要演講，心底話係「再揀多次都係揀番做差人。」問佢警匪片的情節真假，佢話次次睇完都得笑一笑。似乎佢並不喜歡看電影。講古仔講得好聽，只因佢鍾意做差人、鍾意一個個的警察故事。

我一邊成長，一邊看著他升職。到今日三十幾歲人才第一次聽他說起工作。

「做差人，只要畀個心出來做，一直都有升職機會的。搏升的，當然希望調到油尖旺。因為在油尖旺，只有兩種差人，一種希望有油水撈到，另一種就係搏升職。而我做阿頭就要撳住班古惑既，畀想搏既搏爭取表現。」

「咁多案件，謀殺案最易查。最難搞的一定係綁票案，因為查緊時你唔會知佢有無撕票。」

問佢案件，每一單他講來都仿似禽日發生，相當details。當然，由於太精采，我也不知道當中有沒有落味精，講故事有時需要排練，講到後來你慢慢掌握到punchline，控制著現場人士的情緒。我看得出他喜歡講的原因。

談到當年查的一單難忘案件，地點是九龍某某公屋，時間在80年代早期。

「當日突然發現一單姦殺案，而死者只有十一、二歲，是個帶著功課的女孩。女童父親是賣生果的，她正帶齊功課，到生果檔幫老竇手，順道溫書做功課。她去老豆檔口途中，被姦殺，死在居住的公屋天板。」

「個伙記一開聲就話：嘩，好難查喎。未查就話難，我話：所以你咪做散仔囉。個女仔無啦啦咁死左，你唔破案又隨時又再發生。你話喇，係咪好難查o勒？」

問到我口啞啞。我諗左五秒，成檯人望住我，有點尷尬，我擰擰頭。

「其實有經驗o既沙展就唔難o既。」

「因為個屍體其實會話你知，係邊個做o既！」。聽落又好似金田一定柯南講過。

「公屋天板東西各有一條樓梯，個屍體死o係公屋天板西邊，天板地面好粗糙，但屍體背脊並無明顯傷痕。即天板並非第一現場。」

「咁如果個女仔係死左先運來，當時日光日白，屋村又咁多人，案發地點唔可能係第二棟公屋。」

「屍體o係西邊。咁先可以大膽假切，將棟公屋切開一半，淨係要西邊一半；又大膽假切，因為死者被殺後先運上天板，案發現場o係近天板樓層，於是再縮細至天板數落來五層；仔細一睇，屍體鞋上有明顯灰塵，該棟公屋有兩面，一面正好對住個地盤。於是我地再縮細範圍，只查公屋上，頂樓數落來西邊一半，騎樓面向地盤的一半。」

聽到這一處，脈絡似乎漸漸清晰。

「我派每兩個人一組，逐家逐戶去。一個雜差落口供，沙展比較有經驗，在後面觀察被訪者有沒有講大話。」

「落完返來，沒有甚麼特別，看看口供紀錄，有幾個居民不在家中，於是叫伙記第二日再去。第一次口供返來，發現其中一戶父親是飛髮的，案發時在別區開工，落口供時母親又不在。點知第二日再去，兩個細路話母親仍不在。」

「沙展比較醒目，覺得個家姐有話想說未說。於是拉她到一邊再問，細問下，原來母親跟佬走了，幾年前有個表哥來投靠這家人，誰不知後來竟然與孩子媽媽發生關係，之後兩人搬走了。問姐姐媽媽有無返來，佢話有時都會返來，而有時只有表哥返來，案發當日表哥就返過來，而表哥一返來兩姐弟卻落公園玩了。」

點解一返來就落公園玩？家姐似乎很怕表哥。聽到這裡，大家都知道快水落石出了。

表哥侵犯過小朋友，於是家姐一見佢返來，馬上帶同弟弟逃到公園去了。結果卻在電梯遇上被害的十二歲細路女，於是用藉口話教佢做功課。死了人，這麼大件事，其實小朋友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姨丈強調：凶殺案是很容易破的。殺人而不讓人知道，太難了。

然後他笑說：同上司、同第二隊就梗係唔係咁講啦，要講到好難好難，又要咁咁咁抽絲剝繭又不眠不休跟左阿邊個幾耐幾耐。於是我想到，哈，難怪我哥話，佢打工時，做左o的乜，往往好怕老闆唔知道，佢一定大大聲講畀佢聽，而且往往講兩次，怕佢唔記得。

我有時諗，自己唔係笨，但打咁多年工係咪打得太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