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5日星期一

梁冬对话倪海厦第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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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226梁冬對話倪海廈第一講

主講:倪海廈 主持:梁冬
整理人員:文清、傅陽、小翔、樹沒葉、慧從盧溪、豬光寶器、拈花一笑、冷冷清清 、 雪狐、天色以晚

梁冬:是的,重新發現中國文化太美,重新發現中國中醫太美。大家好,我是梁冬。歡迎收聽今天晚上的國學堂。嗯,在較早的一段時間呢,我曾經去上海,參加了一個“扶陽論壇”。把當今中國“扶陽派”的各路高人、大家都邀請到會場呢,做一個分享。在當今的中國,一個中醫論壇,大家願意花錢,而且呢,很多不遠千里,不遠萬里來參加一個聚會呢,真的是很難得。在那樣的一個會場上的時候呢,我發現了一個大師,他很有意思,一般的其他的老師呢,講大概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或者是三個小時最多了。但是呢,大會卻特別安排了一位從海外回來的老師,講了足足一天。上午講完中午匆匆地吃完飯之後,下午又講。我第一次會……發現說有一個人可以如此清晰地,把關於身體、生命和這個系統講得如此地清楚。而且呢,他也會覺得……以前很多人在詬病嘛,說這個中醫到底科不科學?誒,但是這位老師呢,招了一大票的麻省理工學院的,哈佛那些學藥物的那些學生,都是搞科學的,做他的弟子。從而呢,來證明中醫是有它的科學性的,而這位老師呢,就是現在網絡上已經非常名滿天下的老師,叫倪海廈——倪老師。倪老師您好!
倪海廈:梁冬你好!嗯,各位聽眾,大家好!我是倪海廈。
梁冬:誒,對。一聽那個倪老師的聲音呢,就不像大陸人。啊,這個一看呢,原來是臺灣人嘍。噢,你以前一直在臺灣嘛,對不對?

倪海廈:對,我出生在臺北。

梁冬:對。那我……關於這個倪師呢,他說不要太複雜的介紹,就是美國“漢唐中醫學院”院長,“加州中醫藥大學”博士班指導教授——倪海廈老師哈。倪老師,您是在臺灣學醫嗎?

倪海廈:對,我在臺灣學醫。

梁冬:然後咧?

倪海廈:我在臺灣,然後移民到美國去,我們家通通移民到美國去,然後在美國再這個開始行醫,這樣子。

梁冬:在美國多少年了?

倪海廈:在美國從頭到尾大概,應該將近二十九年了。

梁冬:哦,二十九年哈!

倪海廈:對,一九八零年那時候過去的。

梁冬:誒,這個倪師呢有一天跟我們講過,他說他年輕時候的夢想其實不是想做個中醫了,而年輕的時候玩搖滾的。

倪海廈:對啊。因為年輕的時候喜歡玩音樂,那時候念書的時候,大家都喜歡玩西洋音樂,臺北的年輕人呢,都以能夠彈一些西洋音樂為榮。覺得這比較流行嘛。

梁冬:那個時候也是羅大佑年代嗎?

倪海廈:對對對。羅大佑的那個時候。

梁冬:OK!然後咧?

倪海廈:然後……可是我知道我在東吳的時候,就能當“熱門音樂合唱團”的團長。那玩音樂的是個興趣,沒有辦法當職業,所以當時我畢業以後,我們團員有的人就走職業的路線呢,我就不贊成,我要走這個醫的路線,因為那種……誒,音樂對於我來說只是嗜好,我沒有辦法把它當成終生的資質,所以說……而醫這方面倒是我是很希望能夠把一生所學,啊,能夠帶貢獻出來,所以我比較傾向於醫的方面。

梁冬:那你怎麽樣踏上這個學醫的道路的咧?因為我覺得一個人要學醫,他肯定有他的機緣的。

倪海廈:沒錯。這個……這個主持人講得非常好。這個……我年輕的時候,在其實……如果嚴格追究起來,我什麽時候開始學醫,是在高中時代。那我的一個老師呢,叫做周左宇,他是以前北京的四代的家傳的名醫。誒,1949年以後,他是到臺灣。那時候就……我媽媽看我喜歡讀醫書啊,我自己最喜歡看很多古書、古籍的東西,她說你……讓我拜個老師,找你拜個老師你學學中醫看看,就是這樣子。然後看到老師以後呢,老師就看我是年輕人嘛,也不曉得為什麽?他一看到我他就很喜歡我,比對他兒子還好。

梁冬:這個老師就是這樣的。我後來發現呢,是老師找徒弟,不是徒弟找老師。

倪海廈:沒錯,是真的。然後我剛開始還不相信:幾根針能做什麽?

梁冬:對啊!

倪海廈:他還當場表演給我看,有個病人腰痛,針下來當場就好!我說:誒!這個真是不錯啊。所以那時候開始就很有興趣開始進入中醫的這個領域里面,所以我的這個中醫的根基呢,啟蒙老師是周左宇哈,他現在還在臺灣,還活著,已經快一百歲了。

梁冬:哦!一百歲哦!

倪海廈:那另外一個是徐濟民,是我的啟蒙的恩師。他是江蘇來的,嚎,在上海的名醫,他針灸非常的歷害,是這兩個老師引領我進入中醫的大門。所以我的……所以說我雖然出生在臺灣,可是呢,我可以跟各位聽眾講,我真的是很……這個運氣很好,因為我在臺灣才有機會真正地受到那個師徒制的傳承。中國幾千年來,沒有什麽中醫藥大學什麽東西,都是師徒傳下來,或者是爸爸傳兒子啊,祖父傳……這樣傳……傳子不傳媳不傳女,這種方式。那在臺灣呢,他很……當時就開放了很多,所以說,他們不見得說一定要傳自己的兒子,啊,找有他們覺得有慧根的、有能力的、有聰明才智的來教,他們覺得這是他們的榮幸。好,就是在這種文化的這種背景的熏陶之下,所以我們也受到很多的一些長輩的鼓勵,所以說,認為說這個——把中醫發展起來是一個……作為一個我們炎黃子孫一個基本的一個動作。這樣大家做是應該理所當然要做的,不然的話,這種傳承的話就會失傳下去。

梁冬:誒!國民黨當年呢,在四九年以前在中國大陸咧,他曾經推行過廢除中醫的制度,所以他到臺灣,理論上來說,我想象當中,國民黨應該也不是那麽鼓勵中醫的。

倪海廈:沒錯。剛開始就一直沒有,後來呢,這個陳立夫從美國回來,那陳立夫大家都知道他被放逐了一陣子。然後從美國回來以後呢,他就那個申請就是要跟那個蔣經國說:你這個要我回來,我想我對中醫藥比較有興趣,中華文化發展比較有興趣。所以他就辦了一個中國醫藥大學,現在在臺中的中醫藥大學。那個董事長就是陳立夫。最初就是他來開辦的這個……

梁冬:換句話說,臺灣也歷經了一個從反對中醫到慢慢慢慢地,重新又需要中醫之後,重新又再培養中醫這樣一個過程。

倪海廈:是的,沒錯。

梁冬:OK!那您剛才說到,就是說從小的時候你還是對醫術有興趣,後來再去拜師的嘛。那小的時候,什麽樣的一個簡單的機緣,讓一個小朋友開始對醫有興趣的咧?

倪海廈:好。這個過程是這樣子,我在高中的時候,家里面我們從小都是……一般都有西醫嘛,他們感冒、咳嗽、打預防針呢,都是西醫。那我二姐那個時候在念……也念高中,跟我很好。那我二姐長年的月經痛,每次月經一來就月經痛。那我二姐想:這個弟弟,嚎,這個我這個弟弟不太一樣。我們家人對我的評價是異於其他的兄弟姐妹,我常常可以自創很多東西。就好像要彈吉它,剛開始的時候我都沒有老師的,我自己彈,自己學呢,買了書來彈的。然後,那我二姐月經痛啊,她就很害羞,她又不願意到醫院去給西醫看,她覺得跟西醫啟口說我月經痛啊什麽的,這個很不好、很害臊,不好意思。

梁冬:那會找你——弟弟看嗎?就是找她的弟弟看呢?

倪海廈:她找我,她說:海廈,這樣子,我買一套醫書,你來看,看完以後,你來幫我治療這個月經痛。

梁冬:你二姐真的,我不能用**這個詞啊,對不起,打引號。不過真的很……很異於常人吧。

倪海廈:她說,因為我常常會創新,我自己看東西,就好像我們玩吉它,我們小朋友,大家都想,那時候我們小孩子沒有……小的時候沒有錢嘛。沒有錢的話,大家就把壓歲錢和平常的錢湊一湊,去買了個,到樂器行去買個最便宜的吉它,然後再買一本樂譜來,然後我就學了以後,我來教大家。大家都沒有花學費,然後都一脈傳承跟我的……所以他們認為說

梁冬:自己做宗師哦,呵哈哈哈。

倪海廈:對,我還可以說:我可以創新,我可以自己去研究,所以當時買了一套醫書給我,叫《醫宗金鑒》。她也不曉得什麽醫書好壞啊,就買了《醫宗金鑒》。我一看,哇,什麽內科、外科,什麽都有在里面。就想,她婦科嘛——月經痛。我就專看婦科那里,大概看了三個月嘛。

梁冬:中學的時候啊?

倪海廈:中學的時候。我就說:我開個處方,看你,你應該是這樣子,就會好。結果我姐就抓了藥啊,去藥房抓藥回來啊,誒,吃了。從那時候開始到現在,月經也沒有痛過,一直更年期了,都很好。所以說,從那個時候,她覺得很開心呢,她只花了一套買醫書的錢,把那個月經痛治好。對她來說,她結束了。對我來說,沒有結束。

梁冬:是剛開始。

倪海廈:誒,一看,我有興趣了,這時候開始走入中醫界。

梁冬:哦,這個機緣很奇怪啊,一個願意做人肉小白鼠的姐姐,和一個做高中生時候做的婦科聖手。哈哈……啊,這個很滿趣。就是說興趣,或者剛開始一點點的成功,對於一個人的這種這一輩子的路向真的很重要。    

倪海廈:對。後來我就一直跟周老——周老師周左宇還有徐濟民學。那這二位名師,真的是傾囊相授,毫無保留的,所以,這二個是我一生影響我最大的這個老師,正式師傳的,叫師徒制。至於經方呢,倒不是他們倆個傳的,經方是……已經斷代,臺灣也沒有什麽所謂的經方家。那這個經方……經方只好從書上去研究。

梁冬:你先跟大家解釋一下什麽叫經方?

倪海廈:好。經方是經典之方,也就是不需要改變的。就是這樣子,嚎,用了幾千年都不會有問題的。它的定義就是從張仲景開始,而張仲景呢實際上他是集經方之大成,經方並不是他寫的。經方是早就有了存在的東西。那包含著孫思藐,孫思藐跟張仲景漢唐中間剛好……他是唐朝初,呃……張仲景剛好漢朝末年。所以他們有時空有交接的地方,也就是同時間有活到的時候。那孫思藐剛開始寫的《千金要方》,但《千金要方》呢,後來就……寫完這以後才看到張仲景的《傷寒雜病論》,結果看到《傷寒雜病論》很好,就把……趕快……他就怕《千金要方》里面有些錯誤,他重新把它編輯過,就寫了《千金翼方》。翼就是說我原來寫的《千金藥方》呢,有了《傷寒雜病論》的加持,長了翅膀一樣。

梁冬:嗯。

倪海廈:所以叫做《千金翼方》。

梁冬:就是翅膀的那個“翼”啊。

倪海廈:對,翅膀的“翼”。所以我們在歷代經方家以張仲景為主,嚎,然後孫思藐這一派,孫思藐後來也是走經方這一派。所以經……這個就是我們所謂的經方。傳承下來也可以叫他傷寒家,因為是以傷寒,那也可以叫做經方家。

梁冬:噢。

倪海廈:這兩種的稱謂。

梁冬:這就是經方的這個來歷。

倪海廈:經方的來歷。

梁冬:好,那我們稍適休息一下廣告之後呢,馬上繼續和倪海廈老師呢,從源頭看起,如何從經文展開一個對生命的探索。OK。

梁冬:後來呢?

倪海廈:學得經方以後呢,在臨床上應用的時候,常常都是感冒呢,我們開一付藥,比如說開一付藥開完,然後要求病人六碗水煮兩碗,

梁冬:對。

倪海廈:而病人喝完第一碗,第二碗都還不用喝就已經好了。

梁冬:噢!

倪海廈:一直是這種效果。可是呢,當時臺灣這個陳立夫成立的中國醫藥學院,他就請了我們有這個馬光亞什麽來當中醫藥學院的那個中醫部的主任。馬醫師這個人很好,是個非常好的人,這個醫師。但是他是所謂的溫病派,而中醫呢,有這個寒、溫之爭,寒、溫之爭一千年以來,不是說從明朝開始,從千年以來就有寒、溫之爭。溫病派的人呢,他認為說:臺灣,咱們臺灣為什麽溫病流行?臺灣是亞熱帶的地方,是屬於濕熱的氣候,所以呢,只會有溫病。那所謂傷寒就是傷於寒,這個寒冷的話大陸北方才會有,南方不會有,所以我們應該用溫病的藥。而張仲景的經方里面呢,並沒有開溫病的方子在里面。因為張仲景他沒有來過南方,所以他不知道有溫病,所以我們要用溫病的藥。所以他們從這個基礎點,所以溫病派的藥就大行、盛行於臺灣。實際上他們對經方並沒有真的了解。經方里面,我們開始“傷寒論”有三個處方,就是太陽中風,太陽傷寒。太陽中風就是桂枝湯了,太陽傷寒就是我們所謂的麻黃湯。還有第三個就是太陽溫病,張仲景有開處方,叫作葛根湯。那這個葛根湯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定義為溫病?溫病並不是說因為地方的濕熱,因為地方的氣候,才濕熱,造成你的病,叫作溫病。他們溫病派的觀點是,在我個人認為說是,不是很正確的。而溫病呢是在一種溫熱的條件之下得到的病,比如說,我們小孩子在跑出去,即使是冬天,夏天都一樣,那小孩子喜歡愛玩呢,跑出去玩了一整天,那流了汗很多。那玩的時候,中間是不是很熱,身體很熱,不斷地流汗。

梁冬:是的,是的。

倪海廈:在熱的流汗的狀態之下,得到了感冒,我們叫作溫病,而不一定是說環境造成的。所以冬天呢,我們會開溫病的方子,開葛根湯。那如果夏天的時候,他得到這種感冒,可能是傷於寒,比如說夏天的時候他太熱了,小孩子呢,受不了熱就跳到水里面去,那在河水里面遊,冰涼啊,很涼快呀,結果出來得了是寒癥,這是傷寒,我們開的是麻黃湯。所以說,並不是說因為北方,產了寒冷的天氣才造成,傷於寒,才會用到什麽麻黃、桂枝之類的。南方溫病的,濕熱的地方照樣也會有。好,這個麻黃湯、桂枝湯,這一樣的情景。並不是說因為北方寒冷才會有傷害,南方溫……溫熱、濕熱才會有溫病,這是不對的想法。

梁冬:噢,您的言下之意是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大概一千來年呢,這個在中醫也能被分成兩個板……兩個流派的。

倪海廈:沒錯。

梁冬:主要的兩個打法,它整個的思路都不一樣。一個叫傷寒派,一個叫溫病派。

倪海廈:沒錯!

梁冬:在我的印象當中,好像……啊,因為呢,過去這一段時間呢,江南才子比較多,江南這個有錢人也比較多。那他們的主要觀點呢,就是用溫病的方法呢,慢慢就變成了一個,從清、民國以後呢,都變成一個主流了,就是中醫都是那種好像很溫和的,用溫……當然這個話也不能……不能說因為溫病派就溫和。但總體給人的感覺,是那種慢吞吞的、治不了急癥的,這就是為什麽現在我們看到這個,中醫的這種效果的一個原因嗎?是有這樣的原因嗎?你覺得?

倪海廈:沒錯,現在的中醫呢,就是不求無功,但求無過。那這種想法呢,是很不正確的想法。他們也奉張仲景為“醫聖”,可是他們不會去用里面的方子,因為他們太多的……謠言呢,很多的……叫作幾代傳下來的,嚎說來吃這個老師傅傳下來……他這個老師傅我就親眼看過人家吃麻黃桂枝吃得死掉了。還吃大黃芒硝,下痢不止死掉,所以這個藥不能用。實際上這是……這個斷章取義,嚎,你不能說幾句話,就把它前面全部打翻掉,前面的功勞全部打翻掉。你要善用桂枝,善用大黃,善用芒硝,善用麻黃。你要會善用它的話,這個不是強攻的藥,而是病人……當病人需要這個藥物的時候,你開對癥,病人會恢複的非常快。所以這個藥就是對那個病人來說它就是補藥。那你如果開的不對癥,病人病情沒有改善,你一直用溫病派的藥,沒有把這個邪排出體外,而用一種滋陰的方式,或者是用涼藥,嚎,寒涼的藥,來去一些濕熱的病,實際上病根並沒有去掉。好,那病人吃吃吃,感覺有效,感覺又沒效,有的時候好一點,有的時候又沒好一點。而是,有的時候的好壞呢,實際上是根據當時的節氣的改變。嚎,比如說,我們《易經》里面有五的……五的數字極限,啊,《易經》,比如說我們有六個爻。什麽叫五個數字極限?比如說寒冷,現在下雪,再寒一定超不過五天,到第六天一定會回春,嚎;再熱也不會超……超不過五天,第六天一定會……到第五天以後,第六天一定會涼下來。好,所以數都不超過六。

梁冬:那《易經》里面就這樣嘛,六爻嘛,對不對?


倪海廈:對,就六爻,就這個意思,嚎。所以它是一個……五是一個極數。那當他的身體的第二個階段,他會,癥狀會緩解,緩解的時候,可能會……進入病情,進入到比在……進入別的臟腑之前呢,會有一段緩解的時間。那時候他吃著溫病的藥,誒,他覺得不錯啊。好,等到又……又緩解,那個病情又移轉到別的經絡的時候,或者別的臟腑的時候,那病就出來了。病就出來了以後,誒,我身體又不好了,又是另外一個病,所以看不到真正的效果,那病人也不知道。這個是病情在持續在變癥,在改變,一直在往身體里面去侵犯。那醫師呢,認為:誒,你看,吃了我的藥,第五天、第六天以後,病人好很多了,好,代表這個藥有效。然後,後來這樣病人便秘了,或者是什麽,可能是另外一個原因造成的。並沒有深入地去追尋它,也沒有依據,我們所謂的辯證……經方的辨證法。如果我們的辨證法,就是我們可以很明確的,按照病人陳述的癥狀,而知道病在哪個地方。那比如說病人來初診的時候,我們知道病人一出汗,你的病是在表,在皮膚表面上。癥狀都是在表,那我們用發表的藥。那如果病人來的時候,已經這個是一個禮拜以後,怎麽樣呢?那時候問病人的癥狀,好,那當時的癥狀是這幾種癥狀,那可能一個禮拜以前,它還是表癥,到現在才來的話,他的癥狀出來,已經到里癥。那里癥可能走到內臟去了,或者還在這個“三焦”系統里面,或者在臟腑之間遊走。那我們可以,中醫呢,就是從這些身體上發生出來的一些癥狀,我們來判定你現在的疾病在哪個地方。

梁冬:OK。

倪海廈:所以我們可以推理回去,認為你一個禮拜以前你是怎麽樣子。

梁冬:好,誒,那剛才……我們先講講這個倪師你這個說醫的過程哈,就說您在臺灣,剛剛開始學醫,後來呢去學的是經方派,和當時主流的那種溫病派呢,不太一致。呃,你也發現了這個經方派呢,在治療上呢、效果上呢更加摧枯拉朽一些,溫病派呢,更溫和一些呢,變成了是有一種這個也治不好……也治不死人,也治不好人的那麽一種狀況。那後來呢?那後來你怎麽又去美國了呢?

倪海廈:後來我們家移民到美國,嚎慢慢就到美國來,開始發展另外一番事業。所以我在美國開始落地生根,就開始行醫了。

梁冬:在美國,我最近碰到這麽好幾個人都有這樣一個現象。說在美國呢,反而呢,包括田大夫啊,包括徐文兵老師哈,他們都說在美國呢,因為它也沒有那麽多限制,不是說你一定要用溫病派,或者這樣,但是它有這樣一個限制,你是中醫你就不用開西藥,你不能開西藥。

倪海廈:對。

梁冬:所以呢,反而市場呢,他會有個選擇。

倪海廈:對,在美國,我講一句很憑良心的話,也是很難過的話,真正發揚中醫,真正地在贊成中醫的是美國人——老外。

梁冬:哦,這麽……此話怎講?這話有點……有點猛哦?

倪海廈:我們在……在國外,老外找我們看病,我就問他們說:“你為什麽找我……找我來看病呢?你這個病……你西醫在吃藥?”他:“哦,我的,My doctor told me.”——我的醫生叫我來看你。“啊,為什麽?”“你五千年的文化,must be something good.”一定有好的東西在里面,嚎。然後,美國的醫師——西醫都是:“why not!”為什麽不要用?好,能對你好為什麽不用?那中國人呢,懂一點當歸,懂一點黃芪,懂一點生姜,懂一點紅棗……他就認為說:“我懂中醫了,中醫算個什麽!”好,所以到美國呢,就認為,他們,一般的在海外的華人呢,他們認為,要加入美國主流的社會,就要跟他們有同樣的東西。他們吃什麽止痛藥,吃什麽感冒藥什麽,啊,吃抗生素什麽……他們就按照他們這個話做,認為這個才是先進。

梁冬:對。

倪海廈:好,然後,反而排斥我們中醫。“中醫,中醫,我懂啊!我怎麽會不懂?”實際上,你懂什麽?你告訴我!

梁冬:啊,就說,美國的華人去學西醫去了……

倪海廈:沒錯。

梁冬:而美國人,本土白人……

倪海廈:在吃中藥。

梁冬:來吃中藥了。這個文化上的這個吊詭……

倪海廈:對,這個家……這個你到美國的華人家里面去看,很多一大堆的抗生素,在家里面,止痛藥,嚎,還有一些很多的那種維它命……什麽都是……都是美國人的東西。美國人怎麽樣做,他們都是對的!

梁冬:嗯哼!

倪海廈:好,然後,華人呢最還……尤其很多華人呢,去給西醫看的時候,那真的是,低聲下氣,畢恭畢敬的,在醫生的診療間里面,大聲話都不敢講一聲。跑得來看中醫的時候就不是這個樣子,“我是中國人,你為什麽不給我打折扣……你怎麽怎麽樣?”還要叫我們怎麽做!還要,你要要求我們怎麽做。好,這種狀況,我們在國外,碰到很多。不單單是我一個,我相信,在海外工作的華人,當中醫的,都會面臨到這個問題。外國人非常喜歡中醫。

梁冬:那是不是因為他們不懂呢?

倪海廈:誒,不是!外國人喜歡中醫,主要原因是,老外,因為他們,看到美國立國兩百年,那所有的西藥用得很多,他們已經真正地飽受藥害——西藥的藥害。然後,很多的手術啊,很多造成不可逆的原因,比如說手術,嚎,你說:“哎呀,我真的後悔動了個手術!”那你想回到以前,沒有辦法了,那是不可逆的動作。還有一些呢,中國人——在海外的中國人,他們一般看的中文,中文電臺,或者看一些中文的,聽的中文廣播電臺,看看中文的報紙,可是,他們並沒有看到美國的新聞,並不會真的去看美國的新聞,有那麽強的英文底子。你如果去看美國的新聞,每天看美國的新聞,你會發覺到,每天,這些美國的新聞記者都在罵西醫,從來沒有一個罵中醫,都講中醫好,都在罵西醫。

梁冬:呵呵,這個很有趣哈,這很有趣!

倪海廈:他,就包括兩千年。兩千年的時候,千禧年那時候。過去一百年,就美國那個CNN的記者啊,他們就總結:我們現在面臨,美國面臨,這一百年到兩千年,千禧年,我們現在有五大問題沒有解決。第一個是什麽勞工問題啊,什麽,其它不要講,他講的第五個問題,他說,最可惡的就是,我們的阿斯匹林,Aspirin,Aspirin在我們國家用過,超過一百年,到目前為止,我們所有美國的科學家,還不了解Aspirin里面的到底真正的功效,到底真正的它那個問題在哪里?嚎,有沒有負作用?還不是很了解。而我們已經用了一百多年了。

梁冬:嗯。

倪海廈:所以,老百姓吸收的訊息,都是西藥都是負面的。啊,每天出什麽問題,那個藥怎麽樣的……所以,老百姓對藥,對西藥非常地了解。但是中國人呢,“只要西洋,美國人講的,醫生都是對的,怎麽會錯呢?”他就不去抱任何的懷疑態度。

梁冬:你是說在美國的中國人?

倪海廈:在美國的中國人,美國的華人。所以,他看不……他已經不會去看ACC呀,美國很有名的一些新聞報道,他不會去看的。哦,所以,他對西藥並不是很了解。不是很了解的狀態之下,他就去,為什麽他就相信西藥?因為他認為西藥是科學的嘛,那中醫不科學,而,中醫都是那個……老中醫在里面,然後,診所里面臟兮兮的,什麽什麽,嚎,然後那個用藥,自己開的處方,而這些處方,什麽當歸,黃芪,能治病嗎?我得的是乳癌誒,我得的是肝癌誒!嚎,就用這種方式,他認為是這樣子,他們的想法是這樣子。所以,他們就按照西醫的一般模式。然後看西醫,比如說,在一個家庭聚會里面,可能說,有些鄰居呀,西醫的朋友,西方人的那些朋友來參加這個家庭的聚會,“哎喲,你在吃Tylenol,哎呀,我也在吃Tylenol”他們有共同的話題。嚎,表示他們這樣子,我是美國人呢,我是融入主流的。但是呢,我們要找對的東西出來。現在,美國現在很大的問題啊,這個美國的醫療負擔非常地嚴重,每年上billion,billion這種美金投下去,是個無底洞一樣。美國如果醫療的問題這個不解決,這個無底洞不解決,美國國家永遠是負債的。
梁冬:誒,說到此處呢,剛才啊,倪老師呢講到一個話題,在美國,啊,他因為他的那個整個的醫療體制的矛盾也蠻尖銳的哈,也成為一個社會嚴重的負擔。其實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可以借由一個從海外回來的中醫師的角度,來看待,誒,這個在美國當今發生的一些關於中醫科學不科學的話題的研討。關於這個問題呢,我覺得呢,其實呢,我們之前在……也提到這樣的問題,很多朋友也在網上爭論,中醫到底科學不科學。我現在想說,今天請來一位在美國跟西醫PK的,然後呢,收了很多麻省和哈佛的這個研究生,學藥物的這些研究生,然後了解整個西方的醫藥體系的一個中醫師,那同時又懂中醫,傷寒經方派的那個中醫師,從他的角度來跟我們分享,中醫到底科學,還是不科學。稍事休息一下,馬上繼續回來。
梁冬:好,重新發現中醫太美,重新發現中國文化太美,重新發現我們的中國身體,中國人的身體啊,自身有很美的一面的,啊,國學堂。大家好!我是梁冬。依然呢,是有請美國漢唐中醫學院院長,加洲中醫藥大學博士生導師倪海廈老師呢,和我們來分享這個中醫到底科學不科學的觀點。他站在一個,在美國純中醫的,看到那麽多抗生素作用的一個中醫師,來跟我們分享。你在美國行醫有二十年,差不多?
 
倪海廈:對。

梁冬:OK!那麽,在這個過程當中,你怎麽看待西方的醫學,和東方的這個中醫之間的這種差異性,還有那個科學性的問題咧?

倪海廈:如果,我用我的角度來講,比較,大家會認為,我比較不夠客觀。

梁冬:對。

倪海廈:但我用外國人的角度來,我就告訴大家跟各位聽眾呢,報告一些,我在美國發生的事情。

梁冬:對。

倪海廈:在我的診所,很不湊巧,離美國太空中心——NASA(National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這是太空中心,大概開車五分鐘就到了。

梁冬:哦。

倪海廈:OK,所以,全世界離Florida太空中心最近的中醫診所,就是我開的診所。

梁冬:哈哈。

倪海廈:那,所以,我的病人,很多都是在NASA里面做工程師的。

梁冬:哦。

倪海廈:好,所以,你想想看,那你覺得美國的NASA是科學,還是科技呢?

梁冬:應該算是科學,科技了吧?

倪海廈:科技,好。可是,他們對……美國人對科學,科技的定義,搞得非常清楚。

梁冬:哦,科學和科技不一樣?

倪海廈:不一樣。

梁冬:嗯。

倪海廈:科學,科技的英文字就不一樣。英文字的科技是Technology,科學是Science。

梁冬:哦。

倪海廈:好。那科技的東西,就是要很多的儀器,很多的,日新月異,要更新的。所以,整個太空中心呢,是全世界最高科技的中心。科學,是一個不存在的東西。

梁冬:哦,科學是不存在的東西?

倪海廈:對。科學家,科學的觀念是這樣子。所以,科學家,所有人都……所謂不存在是什麽呀?它是一個定律,假設,驗證,跟結果。所以,比如說,弗蘭克林,他發現,他認為有電存在,他是假設有電存在,那我再去驗證,結果他就在那個暴風雨的時候,雷電交加的時候,他在放風箏。那旁邊鄰居就說,這個小孩子呀,神經病,一定有神經病,那雷電交加之下,他在放風箏……

梁冬:等著被雷劈嘛。

倪海廈:結果,他就要……假設有電存在,他要去驗證,結果,他被電到,結果,確實有電存在。

梁冬:對。

倪海廈:所以,真正的科學家,都是經過一個假設,驗證結果,能夠通過這個驗證的結果,叫做科學證據。

梁冬:嗯。

倪海廈:這個叫做科學證據。

梁冬:對。

倪海廈:好,我假設西醫是對的。好,你乳癌,就給她開刀,化療嘛,你就驗證吶,結果呢,病人死掉了。好,那個肝癌的,我假設你西醫是對的。好,通過驗證的結果呢,你就做栓塞呀,做開刀呀,開完刀看看肝癌的結果如何。我假設,你西醫講胰臟癌是對的,你給他……

梁冬:就胰腺癌。

倪海廈:胰腺癌,對,給你去治療啊。治療以後呢?誒,你覺得化療,做什麽很好呀,那結果呢,病人也死掉了。好,那請問你,你為什麽不假設中醫是對的呢?如果你真的是科學家,你用科學來說中醫不科學的話,你不了解什麽是科學。等於是說,你不了解“科學”這個名詞的定義,你用“科技”的觀點來確定我們,所以你是錯誤的,嚎,引用不對。所以,你要說,中醫呢,科不科學,你要假設中醫是對的,讓中醫來驗證,我們來看看結果。

梁冬:嗯哼。

倪海廈:經過這個……經過這三個步驟,叫做科學證據。那你去醫院里面拿出來驗血報告,檢驗報告,什麽膽固醇很高,血糖很高……那是科技的證據,人家就化驗你血糖嘛,放一些化學的那個一些成份的東西在里面,把你血糖驗出來,你的指數是多少,膽固醇是多少,驗出來了,這是科技耶,這不是科學!那是Technology。

梁冬:嗯。

倪海廈:所以,他才會……血糖,血糖機,驗血糖的機,每年都在更新呀,換代,因為它是科技嘛。

梁冬:嗯。

倪海廈:那如果科學的話,不需要,從頭到尾就是不需要,因為科學已經是定律了。

梁冬:是真理吧。

倪海廈:真理。所以,經方就是科學呀。我們現在用的經方,我到現在用的方子,從來沒有出過傷寒,金匱的。可是,我們治療,治病的時候,從感冒一路治到癌癥,都不需要換方子,這都是經典之方。

梁冬:都是反複印證嘛。

倪海廈:對,反複印證了。那比如說,現在H1N1,你說我們中醫可不可以治?很簡單啊,你要找中醫,你說中醫沒有科學證據,好,你說咯,中醫沒有科學證據,沒關系,假設我倪海廈是對的,我去治療給你看嘛,驗證,然後看看,然後治療完吃完我的藥看看結果如何?

梁冬:就是現在這個甲流嘛,對不對?這個甲流你用什麽方子來治?

倪海廈:我用大青龍湯。絕大多數是大青龍。一般來說為什麽是大青龍?

梁冬:您跟我們講一講這個大青龍湯好不好?

倪海廈:對,好!可以。我們有兩個方劑,一個叫小青龍,一個叫大青龍,小和大,並不是說小的力量就小,大的力量就大,完全不對。小青龍有時候比大青龍還兇。而是中醫用寒熱來看這個病,中醫認為說,表寒,里寒,所謂表寒,里寒的意思就是,比如說你全身的皮膚毛孔是塞到了,病人惡寒怕冷,肌肉關節會痛,沒有汗,好,這就是表寒了。毛孔塞住了,沒有辦法排汗。里寒呢,就是肺里面的問題。那病人我們會問他,你口渴不渴啊?不渴。你想喝熱水還是喝冷水?哦,我想喝熱水。好,然後這個,我們就知道里面是寒的,甚至於吐出來的痰是比較清白的,我們知道里寒。所以病人當出現表寒、里寒的時候,我們會用到小青龍湯,而現在的甲流呢,就H1N1,我們看到的都是表寒,表面是寒的,好,沒有流汗呢,肌肉關節痛啊,病人又發……不能說高燒,中溫的燒。然後呢,里面是很熱的,所以咳出來的痰呢,是很黃稠的,同時呢病人口渴,喜歡喝冰水。那病人沒有胃口。在這種狀況之下,這是標準的大青龍湯。而這個大青龍是中國傳了幾千年,不是現代啊,幾千年來,我們用了瘟疫的第一線處方,就是大青龍湯,治療瘟疫,時疫啊,就是張仲景那時候也是在用來治療瘟疫,就是會傳染性的瘟疫,都是用大青龍湯。大青龍湯呢,一共七味藥。就是麻黃,杏仁,石膏,炙甘草,然後桂枝,生姜,紅棗,這七味藥。那七味藥的組成呢,非常的妙,為什麽大青龍可以治療甲亢,各種的流行性感冒?因為它不是……這個處方兩千多年來,我們在用了兩千多年,並不是,它的目的並不是要把病毒殺掉,它是要把病毒排出體外。所以中醫的“汗吐下”,中醫藥治……中藥治病就是汗法,取汗,當時病人流汗;一種是用吐法,吃了藥以後,病人吐痰出來,吐出來;還有攻下,從大便小便排出來——用“汗、吐、下”這種方法。那西藥呢,你發熱,用抗病毒的藥,你去殺這種病毒。你認為如果病毒……病毒是這樣子哈,你不去殺它,它不會去變異,你殺它以後,它下一代就改變。


梁冬: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倪海廈:對。它的下一代就改變。所以你現在就研究出來的疫苗,你可以看現在,但是它……你看了以後,它下次出來的又不一樣。你又要再去研究一個新的疫苗,你永遠趕不上它變異的速度。這是因為你一刺激它,它在改變的。那如果你不刺激它呢,可能兩千多年來,如果沒有這個疫苗、抗生素去刺激這些病毒的話,兩千年以後,現在的病毒跟兩千年以前是一樣的。但是,妙就妙在哪里?即使病毒經過變異,一直在改變,病毒、病株啊一直在改變,在改變所以不斷地新的疫苗,抗病毒的藥出來,嚎,但是呢,我們的大青龍湯居然還是適用。為什麽?因為我們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觀念要趕盡殺絕這個病毒。我們只有一個觀念,如何把病毒排出體外,而不傷到人的身體的正氣,所謂人身健康不傷到。就是在無傷害的狀態之下,同時把病毒請出身體之外,這就是大青龍湯的方意。

梁冬:它的策略不一樣,一個是消滅它,一個呢,是請它出去!

倪海廈:對!就好像有敵人到你家來,進來,或者你家這個不友善的朋友進來,你也不用說,進來你還沒有講兩句話,你就開槍把他打死的。

梁冬:一個板磚把他拍死了。

倪海廈:好像有一個太過度的防禦。你就好言相勸,你出去就好啦。出去就沒事了嘛,連警察都不用叫,他就出去了。“唉呀,對不起,我走錯地方了!”他就出去了。好,那也不會冤冤相報。你可能把他殺了,可能他下一代兒子要來報仇,那你家兒子要去找他報仇的話,然後冤冤相報,嚎,這是不對的想法。

梁冬:對,所以策略上來說是……

倪海廈:策略上是講……

梁冬:OK!那大青龍湯它怎麽煮?它怎麽會有這樣這中效果咧?

倪海廈:對,大青龍湯為什麽兩千多年來一直溫病派不敢用?因為里面有麻黃跟桂枝。那麻黃跟桂枝,一般現代溫病派聽到麻黃桂枝,不要說開這個藥了,光是聽到就已經手軟腳軟。好像看到蛇蠍一樣,避之唯恐不及。那,這個大青龍湯它原因在哪里?第一個有麻黃,麻黃呢,它是宣肺,所謂青龍,我們講的青龍講的就是麻黃,麻黃顏色是青的。吃麻黃下去以後,它會肺里……泡打開來,肺主全……中醫認為說,肺主全身的皮膚毛孔,所以肺主皮毛,所以麻黃一下去之後,毛孔就會打開,可是你光靠麻黃打開來皮膚毛孔的時候,那個汗不會出來,所以一定要有桂枝來輔助。在桂枝,中醫的觀念里面是解肌,肌肉上面的問題哈,認為這個要用桂枝,所以病如果在肌肉上面,我們用桂枝下去,肌肉的汗液——津液呢,有了桂枝以後就會被桂枝推到皮膚下面,順著毛孔出來。那我們用桂枝的時候,所以桂枝麻黃用在一個方子里面的時候,如果你不加其它的藥,病人感冒好了,可是呢一定會脫水。病人會脫水。

梁冬:哦,因為他把它排出來了。

倪海廈:對,排出來了。所以它會加了生姜和紅棗,生姜呢,它本身顏色是黃的,哈,它入胃,在胃里面。

梁冬:對,因為它顏色是黃色的。

倪海廈:所以過去我們惡心啊,那個孕婦懷孕的時候,妊娠期間的惡心很重,我們講,要用幹姜啊,生姜,嚎,黃色它能夠溫胃,能夠補胃的津液。紅棗呢,它是大棗,也是色黃的,嚎。它也是能夠補胃里的津液。因為病人胃口沒有了,胃口沒有我們要讓他胃氣恢複,胃的蠕動恢複,所以我們用生姜,紅棗用在一起。那我們用麻黃的話,在經方里面,大家如果有興趣,聽眾里面,朋友里面,如果有興趣研究經方的,你會發現到很奇妙,只要用麻黃的時候,就一定配合了杏仁在里面。為什麽?因為杏仁顏色是白的,中醫認為色白入肺,所以把肺的津液補足,所以你麻黃一下去的時候,如果沒有杏仁的時候,肺里面幹枯掉了,嚎肺好像天上的雲一樣,那肺一幹枯掉,萬里無雲,那熱都熱死了,輻射線,紫外線什麽都進來,那肺里面一定要有津液。好,所以我們在用麻黃的時候,配合了杏仁在用的時候,比如說,麻黃跟杏仁一定是等量,比如說我們麻黃有兩錢,杏仁就用兩錢,麻黃用三錢,杏仁就用三錢。在麻黃、杏仁比例劑量上控制得很好的話,你麻黃用得多,也不會傷到肺的津液,因為和杏仁,一攻一守。那石膏呢,這個藥很重要,這就是溫病和傷寒家最大的差異在這里。現在溫病派沒有犀角可以用,那很可憐,所以他們去熱解毒很難。他們過去都用犀角,用犀牛角來解毒啊,解毒啊、去熱,就是高熱的時候一定要用犀牛角,犀牛角多貴呀。而現在呢,動物……國際動物保護法不準犀牛再買賣,哦,犀角再買賣。而經方呢里面,從頭到尾,我們從漢朝、唐朝,我們從來沒有用過犀牛角。我們發高燒的時候,去熱解毒的時候,我們用的是石膏——所謂的白虎湯。而白虎呢,什麽叫……我們為什麽不取名叫作白老鼠,啊白兔?或者是這個白色的狗?為什麽叫白老虎?就是告訴我們後學者,你要用石膏的時候,劑量一定要夠大,叫做白老虎。你如果用5錢8錢,大不了小白兔一只嘛,小白鼠一只,小白兔、小白貓一只。但用過1兩以上——2兩、3兩、4兩以後就是白老虎。那你用的劑量不夠,比如說你用8錢、1兩,下去,1兩是多少?35克多,嚎,這個37克多。那你下1兩下去,病人沒有退燒,你認為這個白虎不能退燒,實際上你錯了,你還可能……你可以繼續加到2兩3兩地用沒關系。一般這種外感風寒,這種H1N1,甲亢這種表癥呢,大概1兩就夠了。所以石膏,在這是退熱用的,這樣使它的熱被退掉了。還有中間的炙甘草,這個炙甘草用得非常的妙。一般來說,我們中醫看甘草,一般有生用甘草,還有炙過,炙過就是用蜂蜜給它炒過。生甘草一般來說……甘草的味就是甘味的,甘味入脾臟,嚎,入脾臟。除了能夠把脾臟的津液補回來,脾胃的津液補回來,同時呢,可以開……因為它入脾臟啦,所以開胃。可是我們這個處方里面,我們要用炙甘草,要用蜂蜜炒過,因為蜂蜜它炒過以後,甘草變成熟的不講,炒過以後,蜂蜜那個味道就不是甜味了,就是變得有點苦味,因為你燒焦了嘛哈,炒過了,變成苦味,苦味的藥入心臟。所以,甘草炙過以後,它配合在麻黃、桂枝里面,不但不會引起動悸——很多中醫呢,不敢用麻黃桂枝就是,一吃下去之後,心臟動悸的很,心跳很快。他不曉得,用加了炙甘草下去就可以,炙甘草的目的就是要止它的動悸,怕……預防病人有心悸的現象。所以,如果這個處方我們用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正常人,心臟沒有問題的人,我們用這個處方,炙甘草就可以開,跟桂枝麻黃等量。比如說,桂枝3錢,麻黃你開……炙甘草可以開出3錢。但是如果用在是有心臟病的人身上的話,我們炙甘草就要重用了。同樣的桂枝……啊,大青龍湯,但是我們炙甘草可能用了8錢到1兩。大劑量下去,病人就不會有產生,不會產生動悸的現象。

梁冬:哦。

倪海廈:那這個藥下去以後,從腸胃里面的津液,正常的津液里面,正常的津液,肺里面的津液全部因為桂枝、麻黃,把這個有病的津液通通提到皮膚表面上,流汗流出來,在把病毒趕出去的同時,杏仁、石膏、生姜、大棗把這個喪失的津液同一時間補回來,這個動作是同時完成的。所以當時你有甲流的時候,你一喝大青龍湯下去以後,你的病毒往外跑,在皮膚毛孔,流了汗出來,而我相信流汗你把汗刮下來看,甲亢——甲流的病毒通通在里面,它活著。好,那同時呢,身體里面,腸胃、肺里面都沒有喪失津液,好,所以這就是胃口會開,胃口會回來,同時可以治療,真正可以治病的一種藥,嚎,那這種藥呢?中醫治療感冒,你說中醫這個……這個,我們怎麽知道感冒好了,如果病人是個啞巴——不會講話怎麽辦?不會寫字怎麽辦?


梁冬:對,那怎麽……怎麽辦呢?稍微休息一下。

廣告片花……

梁冬:重新發現中醫太美,重新發現中國文化太美,依然是有請美國漢唐中醫學院院長加州中醫藥大學博士班導師教授呢,倪海廈老師和我們一起來分享這個他的行醫經歷。剛才講到一個話題,倪老師你好。

倪海廈:你好,你好,各位聽眾大家好。

梁冬:誒,剛才呢,倪老師跟我們講到一個話題,就是說其實呢,現在肆虐全球的這個甲流呢,這樣的一個事情在中國古代人里面很簡單就解決了,用個大青龍湯就解決了,所以剛才呢,倪老師你用了很簡單的話——連我都能聽懂的話呢,來解釋這個大青龍湯,剛才就提到一個小小的問題,這個問題是?

倪海廈:這個大青龍湯呢,它祛邪而不傷正。

梁冬:對。

倪海廈:那,按照我剛才講了分析這個藥理啊病理,那個大家都知道,在這個病毒進入肺里面的話,這個大青龍湯是對我來說是唯一有效的方子,而且瞬間就可以恢複。那我現在一個問題就是,他們溫病方,就是溫病派認為說,任何的外感的病進來首先犯肺,第一個就是犯到肺,那你開一些銀翹散啊、嚎,這個銀花連翹之類的東西,不像用麻黃啊這種東西來能夠發表啊能夠扶正。那我們如何能知道病人恢複健康?非常簡單。中醫分兩個,一個是治療內科的病,一個是外感的病。如果我們今天治療肝癌、胰臟癌、肺癌什麽,你只要病人吃你的藥,突然半夜,深更半夜醒過來餓的要死,找東西吃,代表這個病人救回來了。

梁冬:哦,這樣子。

倪海廈:那治療感冒呢?外感的風寒的病呢?吃完以後第二天的中午,胃口大開,就好了。病就完全好了。

梁冬:嗯哼,為什麽咧?

倪海廈:這個是,中醫講陰陽的觀念哈,因為正午的時候,陽到極限,陰要開始升了,人體恢複健康的時候就陽氣會回頭,體力從頭會回來,這是中午的時候。半夜呢?到了晚上的時候,是陰開始慢……很盛,但陽開始從十二點鐘以後,陽氣開始慢慢出頭,陽氣慢慢出頭的時候,那你身體上如果有這個陰實,所謂陰實就是我們治療內科病的重癥,象一般的癌癥,我們用陰實來定義——比如肝癌,我們叫肝家的陰實證,這個胃癌,胃家的陰實證,好,腎臟癌,腎家的陰實,我們用陰實——中醫用陰實這兩個字來代表。

梁冬:陰實,哪個實?實在的實?

倪海廈:實在的實,實就是里面,我們有八綱辨證嘛,就是所謂的“陰陽”、“表里”、“虛實”、“寒熱”,用八個字來代表。那虛實,虛就是里面沒有東西,身體比較弱。實就是里面長東西了嘛,你比如說腎結石,我們也稱為一種實證。那如果是陰實代表這個東西長在陰——長在臟里面。那這個腫瘤長起來的時候是一個實證,是實體的東西,當你這個有陰實的現象的時候,陽中……那個陽氣是沒有辦法進去的,陽氣我們講的是體……就一種身體的熱,它沒有辦法進去,沒有辦法進去結果反逆出來,所以反逆出來的話,沒有地方跑的話,就跑到皮膚毛孔。所以得到癌癥的人,幾乎所有的癌癥的人,不管你的陰實是在肺上面、在胰臟上面、還是在肝臟上面、或者腎臟上面,你如果得到有腫瘤的時候,有癌癥的時候,病人都會盜汗,晚上都會盜汗,為什麽盜汗?就是這個汗本來是陽氣,要進入陰臟,進入陰,結果陽氣進入陰的時候,陰在這個時候身體里面,好,那結果陰里面長東西了,嚎,陽氣沒有辦法百分之百進去,最後回逆,回逆出來的話,結果晚上就會盜汗很嚴重。那當……

梁冬:其實晚上盜汗的時候,其實是一個很不好的現象嘍?

倪海廈:很不好的現象。那這個我所說的盜汗是每天盜汗,你偶爾盜一次汗,比如說你做個噩夢啊,盜一次汗,那個沒有什麽關系。偶爾平常盜一次,而不是每天盜汗。有這種盜汗現象的要註意了,當你吃我們藥,那我們怎麽知道這個中藥好不好,很簡單,探聽的方式就是,有沒有效,對治療癌癥有沒有效果,就可以從晚上半夜醒過來,半夜醒過來因為是陽氣初升的。剛開始發升,發升的時候,本來是陰實在里面,陽氣是進不去的。現在吃了你的藥以後,陰實現象減輕了,那麽腫瘤開始消,開始萎縮,開始變小,陽氣能夠進去了,這時瞬間陽就會擴張得很歷害,因為陽原來是不夠,進不去就跑……進不去就逆出去了。那現在陽突然可以進去了,進去以後人體也會……會自己會恢複,結果半夜就會醒過來,肚子就會很餓,趕快去吃東西,因為很多癌癥的病人基本上都有貧血,貧血他就會產生一些概念,啊,我要去吃一些肉類啊,吃一些牛肉啊,吃一些什麽東西。好,自然而然會想去吃一些東西。這是一種人體自已要救自己的現象。所以這個騙不了人。我常常跟病人說,我們只要看這個藥可不可以治療什麽病,很簡單,比如說現在治療甲亢。

梁冬:甲流。

倪海廈:哦,甲流。吃下去第二天中午胃口有沒有就知道藥有沒有效。你吃了三四天,五六天胃口還沒有,這個藥沒有用了。所以我說大家要知道有沒有效很簡單,吃我的大青龍,你吃完第二天中午你看胃口來了沒有,有的時候甚至於不用第二天中午,當時吃完兩三個小時以後胃口就來了。那你如果大家按照這個標準來看的話,怎麽會有人死在甲流呢?為什麽,因為你如果今天吃了“克流感”下去,第二天中午胃口沒有恢複,代表“克流感”沒有用嘛,你如果吃了連翹散什麽銀花,玉屏風散什麽都沒有關系,吃了第二天中午胃口沒有回複,代表你這藥沒有效。這個是最好的檢驗方式,那吃了大青龍如果說你第二天中午胃口沒有回複,代表大青龍沒有用。這是我們人體的一種正常的表現,這個人中午的胃氣回複跟半夜胃氣回複在《傷害》、《金匱》里面,在《黃帝內經》里面都有介紹到,都講得很清楚。我們真正的這種經方中醫呢,我們的生理病理解剖學,按照《黃帝內經》來看,《黃帝內經》里面分為《靈樞》跟《素問》,嚎,那我們用這個來看,我們采用的藥典的藥性我們是按照《神農本草經》來看。那他們現在溫病的都是以《本草綱目》來看的。那他們的生理解剖學病理學完全是西醫的那一套。


梁冬:所以呢,在你的看法里面呢,就是說,一個簡單的甲流哈,其實是很簡單,如果用經方派,用張仲景留傳下來這個《傷寒雜病論》的方法呢,早就可以很好的解決了。誒,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我們只是提出個問題,為什麽?這個甲流這個病癥在全世界如此肆虐,嚎。那也是有原因的。

倪海廈:對。

梁冬:那為什麽沒有解決這個問題,那肯定是,比如在西方也很流行,很嚴重。在美國啊,在歐洲是吧?

倪海廈:對。

梁冬:那說明在科學技術如此發達的西方,他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一定不是技術問題。一定是策略和方向上出現了問題。

倪海廈:對。還有些可能背後很多利益集團,這個錢呢,嚎。

梁冬:嗯。做疫苗的人,是吧?

倪海廈:對,這個影響到人家利益啊,好,所以他們真正的西方資本主義的他們的看法是,比如說好,我們這樣講,這個梁冬,你是一個……我是鞋廠的老板,你是專門設計鞋子的,那有一天你很高……興高采烈地來:“老板,我發明了一個鞋子,這個客人保證他穿了我這雙鞋子,終身不用再買第二雙!終身使用,不會損壞的。”老板會給你一句話:“你開除了,明天不要來!”

梁冬:哦!所以他背後有這樣一個利益集團,對不對?所以你覺得說你在美國行醫,作為一個中醫,你看到一個,一個後面的一個整個產業的一個陰謀,就是其實西醫,西藥它某種程度上是建立在你的一種對它的一種依賴性。

倪海廈:對。

梁冬:現在他不斷地就是說,改代升……更高,更快,更強,它不斷地那種技術的變革,表面上是為了治療人的健康疾病,本質上來說它其實是有一個巨大的產業集團。

倪海廈:產業集團。對!真的能夠治好病,就算他們知道大青龍湯可以治好病,並不見得是他們想要的,這樣子。所以說我們比如說我們用光是……我們不要講其它的,光是用大青龍湯解決這個H1N1的問題,那真的是一劑知二劑已。那由國家來……,由國家出面來做臨床,看到效果那麽好,也沒有人死於H1N1,然後這個藥我們國家公證,我們可以賣到全世界去,這個替中國老百姓大賺一筆,對不對?我們文化遺產有兩個,一個是我們的瓷器,我們的很多的古董,嚎,還有很多古代的建築,可以很多觀光客,比如說我們在北京,很多的觀光客來看我們故宮,來……這個都是文化遺產,這個可以賺錢,收門票可以賺錢。還有就是我們這個智慧的文化,中華的文明,那可以行銷到全世界啊,那可以嫌……替中國大賺一筆。

梁冬:嗯,所以你剛剛說到這個問題。其實,前兩天我們在飯局上面,倪師也跟我們講到一個話題啊,就是說,也許對於美國人來說,他們也意識到這樣一種變化,就是整個的,現在西方這樣的一種醫療體系,雖然對於藥廠來說,他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利潤來源,但是對政府來說,它是個非常沈重的負擔。所以,就是我看到好像奧巴瑪也希望說在美國推行中醫來解決他的醫療體系問題。據你所知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況?

倪海廈:現在就是說,必須要……醫療找個方法,一定要找個方法,減輕醫療的這個負擔。如果不找出醫療的……找一個方法出來,把它這個……這個如果繼續這樣子把錢,不斷地錢投入到現在的醫療體系里面的話,是一個無底洞,美國財政都會永遠是赤字。大家都看到美國打伊拉克戰爭,好像花了很多錢,實際上,跟我們歷年花在藥……西藥上面的錢要……這個醫保上面,醫療健保體系上面的錢呢,根本不成比例,那個才是真正美國的負擔。嚎,那現在就是希望中醫的傳統醫學,現在已經在慢慢做了嚎,有一篇報道,最近他們發了一些報道,認為中醫藥可以做傳統的醫學,傳統的主流。那過去的話把中醫藥列為非傳統,所謂傳統就是西醫,那現在呢,中醫藥應該給它列為主流醫學。比如說,我們現在很多人有過背痛,背痛針灸紮完針,五十塊錢,或者三十塊錢五十塊錢針灸,針灸完以後病人好了。那你過去又要開刀,實際要花了幾萬塊美金也沒好。還有一些開刀造成病人下半身癱瘓,醫療官司打不完,還要賠錢呢,一大堆糾紛,那為什麽不用針灸呢?嚎,所以他們現在,奧巴馬政府呢,已經開始註重了這方面。已經有這方面的走向,因為一定要找到個方法出來,把這個醫療這個……這個大黑洞啊,要補起來。而這個方法,唯一的方法就是——中醫。而且要,一定要是經方,因為找到溫病沒有用啊,一點用都沒有的,它沒有辦法真正地看病呢。這樣是中醫並到西醫的里面去了,實際上是不對的,而應該是西醫來輔助中醫,中醫為主,主流的醫學,中醫的整體思考為主流,西醫只是在旁邊幫我們驗證一下,看看我們講的如何?這個這樣子就對。所以說,包括我剛才跟你解釋的,克流感,任何……任何其實對我來說,任何只要對病人有利的,我不管你是西藥中藥,只要對病人有利的,能夠把病人命給你救回來的,我們就該用。那如何知道對定然有利?很簡單。你不要去等那個西藥廠啊,他們去做什麽檢驗報告,來不及了,病人都要……要死了他們也不會做出來,他們只會做他們的“克流感”,他不會幫你做的。我最後剛剛提出,讓全中國人都很了解的就是,你吃這個藥,不管是西藥中藥,有效,第二天中午胃口一定開。沒有效,第二天中午胃口沒有好,代表這個藥沒有用,你給他換藥吧。

梁冬:噢,就是最多犯一天的錯誤。

倪海廈:對,對,不要一直再執迷不悟下去,到頭來就死在……病人死掉了。

梁冬:所以倪師也……,所以倪師剛才講的問題,中藥對於治流……流感這種問題,可以做到神效可以在一天之內解決問題,如果用大青龍湯,是不是?那今天的這個時間呢,非常緊張啊,所以呢,這個被迫今天這一周的節目就要結束。但是,我希望我們的所有聽眾朋友都能可以期待下一周倪海廈老師呢和我們一起來分享,他的關於從一個傳統的,最傳統的中醫,從臺灣出來的,最傳統的中醫,在美國看到的整個現代醫療體系的問題。好了,謝謝倪老師,謝謝!

倪海廈:好,謝謝,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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