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愛護我的朋友勸過我,不要太顯露自己的立場。真心感謝人家的關心,但這不是個太平年代,也不該是個沉默年代。對於一個握筆搵食的小編輯來說,我只能用的就是筆。
別沉默,沒有人是孤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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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買報,瞥見了星島、東方之流用上「暴民」等的字眼,心想回公司再看。那知道公司的東方不見了,卻在網上開始又看到有人用「暴民」形容昨夜的示威人士。
上周三訪問某某,他直罵:「沒在場的人,你有甚麼權去批評這些年輕人呀?」近日的反高鐵活動,我都在場,昨夜大概留至9:30pm。因此我想,我有權也有責說點話。
了解香港議會制度的,都明白昨天的「投票」結果是安排好的,是預知結果的,因此一啟動投票(票未投)人群就聳動了。這種投票,我形容為「合法的強姦」。試想有一個國度,只要夠票數就好,強姦是合法的──但合不合理合不合情呢?別以為這故事很離譜,不過幾百年前,人類還有不少原始部族是以活人血祭奉天的,那都合法。
想像,你一覺醒來,突然覺得下體疼痛,床上一個滿肚腸肥的麻甩佬淫淫的對你說:「你不錯嘛!」怎麼……你對我?「我有晒文件的。超,我搞過你架啦不過你唔知咋,再姦你都仲得呀我!哈哈」
你生氣嗎?你會怎樣?反抗嗎?
是的,有人反抗,結果就成了「暴民」了。
暴民們,來看看別人的反應。有人一早就告訴我:唉,搞乜丫,無用架!(潛台詞是:我食鹽多過你食米,佢地姦左我50年啦,你唔反抗咪無咁痛囉)
讓我們用原始部族──那種強盜邏輯去想想。老實告訴我my friend,你覺得在一個強姦國度,你寧願麻木,還是被姦時會感到痛、沮喪、生氣,然後想反抗好?
那等於問,你想心境年輕,還是老得像油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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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不斷輪姦,會訓練出兩種人,一種是反抗部隊。
如果你像我一樣,昨夜在場,你會感受到香港的市民是多麼的守法,事實上只要警察一出手,即使是最激烈的示威者,都儘量不與警員有身體接觸,以免被告襲警。有朋友說「香港人也怕死」,這解說也對,我忘記了誰跟我說過,有武術師傅說,香港就是治安太好,所以都沒有人習武了。你以為韓農的武藝是一朝煉成的嗎?沒有最不義、而且長期壓迫的制度,那有農夫有田不耕,跑到全世界追著WTO去衝鐵馬了?
昨夜人群一把道路堵住,就有個女孩拿著大聲公教大家,先用保鮮紙遮好雙眼,然後如果被胡椒噴霧噴到了,別用水洗,要用煙噴──大家都在懷疑有效否時,她補上一句:那是韓農教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想像一下韓農是受了多少的屈辱,才出來拼命吧;想像一下他們被噴了多少的胡椒噴霧,才學曉了以煙來解吧。
香港政府正在訓練一班反政府織。
別懷疑,歷史上從來都是先有暴政,才有革命義士的,昨夜叫得最多的口號,是「咬住唔放」,時間在年輕人的那邊。也別太早判斷他們的行為對錯,你強姦我,總不能要求每個被姦者反應都是一樣的。聞說有人在混亂中掟玻璃樽,或以粗口辱罵警員,那是良莠不齊,有群眾就總是良莠不齊。激動這些字眼,人人的標準有差異,我認為大部人連差人都沒有撞跌過不想過激。
除了傳媒愛的衝突場面,我還記得很多。有一邊,每次叫一個朋友出來分享「何解今夜你在這裡」,我記得有理工的講師,又有一個朋友說:今晚你們很多都是知識份子吧,但別忘了勞苦工人,韓國工人XXX(忘了名字)在自焚而死之前說:我好想與一個大學生做朋友啊!結果他死後引爆了韓國的學生運動。
我又記得大家大唱beyond,當時我心想這些歌都有二十年了,你們怎會懂唱?唱《amani》和《海闊天空》時,我好想哭。
這世間最難對付的人,就是不能用錢買的人,及不能用死來威嚇的人。年輕人不會為錢所動,學運社運都是屬於有夢的年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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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輪姦會訓練出兩種人,除了反抗軍,另一種是強姦部隊。
if you cant beat them , join them。有些人在年輕時也火紅過,不過後來不想被姦,就與強姦者合流了。也許替人捉少女,撈得掂的就不必自己動手了。
當然,這世間還有很多人,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他們是被打了懵仔針的豬仔。每天想著消費、愛情或搵錢,台灣近年流行「卡奴」一詞,大陸流行「房奴」,重點是「奴」,主人是誰就不用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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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正義之聲」遣責昨晚的示威人士是暴徒。我其實最想問這些正義人士,劉曉波被補之時,你們可有發出過良心的說話?起碼你都鬧下劉曉波煽動顛覆丫!
或者,你都讚下中共英明神武嘛!
今夜,我問了自己一個問題:英文流行說ignorance is a bless,但在這資訊爆炸年代,無知是不是一種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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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信報社評說: 世界上只有犯錯的政府,才會有「官逼民反」;掌權的人要謙卑,因為權力不能濫用;特首高調譴責反高鐵人士解決不了問題,只會令社會裂痕加深。
我同意以上的觀點。為政者誡,不應作強姦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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