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25日星期五

抄?

會不會太似了? (當然沒有抄足)




2009年12月24日星期四

林行止談聖誕

12月24日信報:

教義有益世道神迹神乎其神

「聖誕」以至元旦的悠長假期,是辛苦一年的人民應得的休閒假日,此一有一千六百、一千七百年的歷史已深入民間的傳統,即使政治力量介入,亦不能把之廢除。天主教千挑萬擇,不惜把耶穌的生日一改再改,配合其他宗教的節日,在一年將盡的此際大事慶祝,的確「大快人心」,因此為除了古巴、北韓以外世界各國人民所接受。

筆者不是教徒,但不反對宗教,因為幾乎所有的宗教都導人向善;只要你能從信教中獲得內心安寧和喜悅,信教是很符合成本效益的靈性活動!不過,教義之外,一些與教主及「聖人」有關的傳說,神乎其神,牛鬼蛇神盡出,卻不可信。事實上,撇除這些荒唐荒謬的「故事」,宗教的價值不容忽視。

在恭賀耶穌誕辰之際,大家千萬不可弄假成真,因為許多附會在節日裏的傳說,都是虛構故事而非事實,這是必須向小輩們說清楚的。由於奉行唯物主義的中共是無神論者(豈止異教徒這麼簡單),在「五十年不變」年近一年的現在,於提倡通識教育的前提下,傳媒應盡析疑分辨真假之責,那等於做好和中國合體的軟體工程,是不容忽視不可掉以輕心的工作。

一、

這段期間內最常見的字Xmas,二歲孩童都知道是「聖誕」,其實非是,X是希臘文基督Xristos的第一個字母,Mass則為彌撒(天主教的聖體聖事禮儀),英語化的Xmas因此是「基督彌撒」;由於中古世紀基督教徒大都是文盲(天主教堂的壁畫描繪的均為聖經故事,目的在使教育程度不高的信眾「看圖識教義」),因而誤會希臘文的X為表示「不准」的符號,Xmas遂被異教徒借用為去基督的標籤;在十六世紀前後三四百年,保守的基督徒只用Christmas而不用Xmas,即使今天仍如此。

把Xmas譯為「聖誕」,顯示過去教會人才濟濟。

二、

「聖誕」是耶穌的生日,而「聖母」瑪麗亞如何生耶穌以至她的名字,看文獻真是一筆糊塗賬。Maria(或Mary)是人所共知「聖母」的名字,但在經典中更常見的是Mariam或Miriam。

瑪麗亞「無玷成胎」(Immaculate Conception),早有學者指出其謬。牛津出身的歷史作家(曾為慈禧作傳)瑪麗蓮.華納七十年代出版《處女瑪麗亞的崇拜與迷思》(《M. Warner: Alone of all Her Sex — The Myth & the Cult of the Virgin Mary》;筆者手上一本為一九九○年平裝版),對西方人膜拜「聖母」的背景作深入的探索,對於瑪麗亞如何受孕,作者便考出多種說法,有指天使領班(Archangel,任務是替上帝傳佳音)把「聖籽」(Sacred Seed)塞進她的耳朵,亦有說是「聖靈」(Holy Spirit)把它放進她的口裏,而據德國華茲堡(Wurzburg)大教堂的浮雕(相信成於一四三○年前後)的圖像,則為「天主」在天堂用長管把「聖籽」吹進瑪麗亞體內……。

奇怪的是,《聖經》對這類傳說並無任何交代。不知是否因為眾說紛紜,令有些教徒困擾,瑪麗亞「無玷成胎」終於在一八五五年成為天主教的信條。

對於瑪麗亞「無玷成胎」,「初版」的《聖經》並無提及,公元八十年左右才加進新約的〈馬太福音〉及〈路加福音〉,當時「聖母」已謝世多年。不過,基督教會向來對於「聖母」是否為處子並不太重視,直至公元二百年前後教會把肉體歡愉與罪惡掛鈎,才致力塑造她的處女形象(以為神父修女的表率)。由於天主教一教獨大(有一個時期且是政教合一),所有有關瑪麗亞受孕的俗世傳說,如耶穌「其實」是羅馬軍隊一名有名有姓的百夫長之子以至瑪麗亞與胞兄苟合成孕等,都在教廷強力禁制下成為絕唱。

值得注意的是,猶太人從不相信有瑪麗亞「無性生殖」這回事(對復活說更嗤之以鼻);然而,希臘、埃及及波斯神話則均有「處女生子」的傳說。

三、

小朋友最熟悉的「聖誕」動物為馴鹿魯杜夫(Rudoloph),牠因拖雪橇載「聖誕老人」環球派禮物而家喻戶曉;此馴鹿雖被冠上男性名字,有關文字亦以Him相稱,可是,動物學家指出雄性馴鹿初冬便脫角,雌性的角則直至春天生育後才脫落。在多種鹿類中,惟雌性馴鹿(Reindeer╱Caribou)有角並且每年換角—馴鹿的角每天長一寸多,是身體器官生長最快的哺乳動物。

如果魯杜夫是雄鹿,那麼,牠肯定是「太監」,森米(Sami,北歐各國的土著,此處指芬蘭)人有時會把雄鹿去勢使之更耐負重。被閹馴鹿的角不會脫落亦失換角機能。

四、

耶穌何時出生,《聖經》說得甚含糊,〈路加福音〉僅指牧羊人晚間聽到耶穌出生的消息;牧羊人開夜班照顧羊群,顯然時在春季,若在十二月,羊群早被關於欄內,毌須牧人照料;但一月一日、一月六日、三月二十五日和五月二十日,都曾在某段日子被教會指為「聖誕」。

十二月七日《聖經考古評論》(《Biblical Archaeology Review》, www.bib-arch.org)有〈何以十二月二十五日成為「聖誕」〉的長文,反覆從歷史文獻爬梳以查找耶穌生日的記載,原始資料不少惟作者各自表述,並無定論。無論如何,至公元三百年前後,十二月二十五日才被確定。

何以選這一天為耶穌法定生日?答案不簡單,顯示了天主教會非常世故及有遠見。選擇一個與異教徒同歡的日子為「聖誕」,令它成為全民(教徒與異教徒)同慶因此熱鬧非凡,過節氣氛特別濃厚。公元二百七十四年,羅馬皇帝定十二月二十五日為「無敵太陽神日」,異教徒狂歡竟日,天主教見獵心喜,遂定此日為「聖誕」,大有騎劫「太陽神日」的用意。事實證實此舉十分成功,「太陽神日」早已消失,但如今連內地亦有很多商業主吹的慶祝活動,令在此日同歡的人愈來愈多。

十二月二十五日正式成為羅馬人進而西方世界的「聖誕」,是在公元三百三十七年,這一年,君士坦丁大帝受洗入教。

2009年12月21日星期一

不能談論的宗教

from 12月20日明報

不能談論的宗教

瑤瑤去書會 文李翠瑤 為要搞一個讀書會,正在四圍偷師中,寄自英國

我得承認,我頑皮又反叛,腦海裏又常常有些瘋狂的念頭。臨近聖誕,我竟然想到書店買幾部理查德‧ 道金斯(Richard Dawkins) 的《The GodDelusion》,送給身邊信教的英國朋友做聖誕禮物。這個行為有一種自毁的意味。試幻想新年流流送一部「輸」給親友,那部書還要是談死亡的。親友收書的那一刻,你大概亦距死亡不遠矣。想到這裏,我開始幻想洋人會如何表達「啋!大吉利市!」之類的感嘆,愈想愈覺得那是一條喜劇橋段,忍不住笑之際,卻又感到自己非常蠱惑,難怪朋友時常勸我返教會。

但在現實裏,我其實非常懦弱和畏縮。莫說是送書給人,大學畢業之後,跟人認真討論宗教的次數,十隻手指就能數完(被人勸返教會的次數應該有3675 次)。避談宗教,其一是怕被人講耶穌,更重要的是怕冒犯了對方,或在討論過程中陷入尷尬。然而自移居英國後,我再也按不住心內那股八卦慾,想窺探一下英國朋友對宗教的看法。最近我就在讀書會上旁敲側擊,結果還是感到搵了自己笨。

事緣書友提及參加大學的公開講座,早前就上了一節免費的進化論課。時值《物種起源》面世150 周年,進化論在英國又再被「翻叮」,我也湊熱鬧讀了好幾本相關的書,包括擱在書架經年的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 的《The Selfish Gene》(《自私的基因》),然後又讀到他批評宗教的《The God Delusion》。最記得道金斯在書裏形容,信奉神如同相信有一茶壺繞着火星運行,甚至說神乃令人作嘔的東西(Stinker),非教徒如我也感到他既高傲又火氣猛,不難想像,教徒讀他的著作會感到眼火爆。

然而道金斯並不是個別例子,這幾年,歐美書市湧出一批批判宗教的書籍,如Sam Harris 的《Letterto a Christian Nation》, Christopher Hitchens 的《God is Not Great: How Religion PoisonsEverything》等,紛紛暢銷熱賣。這批書均以科學角度強調上帝存在的機會微乎其微,詳述宗教對人類帶來的禍害。世界各地的科學家似乎正投入一場反宗教運動,沒有出書表態的人,也以零碎的文章反覆論述人並沒有靈魂,有今生沒來世,甚至憤然表達要以科學消滅宗教。有說這是新無神論的勢力抬頭,於是我想八卦一下,我的英國書友對此現象有何意見。

書友蘿拉和艾娜都是基督徒,我不知道她們看過多少上述的著作,但兩人異口同聲說,她們並沒有被高姿態反宗教的道金斯所冒犯。我沒弄清楚她們的想法,已被反問有沒有信仰。然後又被追問為何不信、家裏有沒有宗教背景(好些英人在嬰孩時期已被父母帶去受洗,宗教可以是家族「遺傳」,幾乎是與生俱來的)。我嘗試避重就輕,到了最後,討論還是跌入有神╱無神的謎題去。

結論呢,當然就是沒有結論。有神╱無神這道題被一班哲人與知識分子辯論了好幾百年,至今仍沒完沒了,自知無知的我,從沒奢望跟書友來一場辯論大會,一較高下。事與願違,當他們聽罷我不信的理由,就自動波舉出一系列反駁的論點。「世上有苦難又可會是神的責任呢?作惡的只是人啊!」「有很多聰明的人其實都相信上帝,例如太空人某某某就是一個好例子!」唉,為什麼要問我不信的理由呢?其實我只想了解一下眼前的幾位英人,幾位愛書的書友如何看待時下的反宗教的出版潮而已。最後我得到的答案卻是: 「你太年輕了,所以你不明白神!」我忽然感到自己的年輕變成了一種殘缺,唯有努力控制面部肌肉,希望氣氛不會像肌肉一樣僵硬。

由是我不得不敬佩道金斯的勇氣。討論宗教太容易令人陷入困窘,甚至是萬箭穿心。更何况他不只是討論,而是批評宗教。道金斯一直叫讀者想像沒有宗教的世界,那就沒有自殺式炸彈、沒有911 事件、沒有倫敦地鐵爆炸案、沒有十字軍、沒有猶太人迫害、沒有北愛爾蘭的衝突。當美國仍在討論學校應教授進化論抑或設計創造論,道金斯和一眾無神論者挺身而出,講出了幾許非教徒的心聲。我相信很多人都不願看見充滿宗教色彩的政治,正如我在香港的朋友們,都不願看見公共政策會被明光社左右。

有人說,道金斯在這場科學與宗教的對壘中,扮演着一個開明和睿智的英雄角色。我不禁想起中學的歷史論文題目,到底是英雄造時勢,還是時勢造英雄。我只能肯定, 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The God Delusion》出版以後,市面湧現十幾部由有神論者撰寫的反擊之書,這對讀者來說固然是好事。然而這幾年來,道金斯還不時在公開場合上遭反對者的臭罵,他的電郵戶口亦被世界各地的信徒轟炸。有人詛咒他快快被教會的貨車撞死,也有人望他下地獄兼被地獄之火焚身直到永遠。這個故事教訓我,我大概不應再鹵莽跟人談宗教。我非害怕死後被地獄之火猛燒,而是擔心自己尚在人世時,再一次被人小看我的年輕,再一次感到在信者的口水中窒息沒頂。

2009年12月15日星期二

反高鐵

周五決生死。





2009年12月7日星期一

陳士齊

早陣子在youtube看到女長毛要到禮賓府示威被截,同場有一阿叔出口相助,原來這是大學神學講師陳士齊。今天在診所見到有他的訪問,由於時間關係沒有看完,回來上wiser讀了。

這是個有趣的「教徒」,有機會想會一會其人。

Next Magazine
A066-070 | 時事 | 非常人語 2009-10-15

新世紀福音戰士陳士齊

明光社總幹事蔡志森近來有新搞作,論起政來,上月在港台節目《左右紅藍綠》反對泛民總辭,並且出言恐嚇:「對手愈強硬呢,中央只會愈強硬……嗱任何違反呢個《基本法》嘅規定,同埋人大常委會決議嘅一啲強烈訴求呢,只會令到呢,中央呢,更加高調出手呢,去干預呢,二○一二選舉安排。」

他又催眠港人:「香港人最珍惜目前自由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堅持盡快普選特首及全體立法會(議員)。」道德塔利班變身愛國塔利班,向北京表明心迹,希望他不是為了參選下屆特首鋪路。

明光社這番偉論,觸怒了神學家,社民連線成員,浸會大學宗教及哲學系高級講師陳士齊。

陳sir五十二歲,上週跑上《左右紅藍綠》還拖:「他利用公眾頻道講自己嘢,無所謂,這是言論自由,但佢講嘢核突,我就用公眾頻道話佢核突。」他在節目指出,上帝造人,讓他們有民主普選權利。此話怎生解讀?

「如果有幾個鬼妹,豬扒咁款,我會踢走佢哋,但原來佢哋係英女王後人,我就要尊重。同一道理,所有人都係上帝的兒女,係王子公主,有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包括有權選擇自己的領。」

咁都得?「我希望你即使唔信基督教,都接受西方啟蒙運動的睇法:每人生而?」

比起明光社那套吃人的道德,記者寧願相信陳士齊:「如果蔡志森唔同意,咁上帝是否做差中國人,生而不自由平等,是蟻民,應該自卑,應該舔阿爺鞋底,舔阿爺C眼?」

基督教滲入骯髒的政治,美國早有,布殊便是福音派教會捧上神枱的;香港教會呢?

早期教會非常反共,九七一到便轉軚,積極參與建制派政治,最後結果係明光社。反同性戀咪反同性戀囉,講乜嘢泛民總辭?點解要擦阿爺鞋,做阿爺隻狗?因為想撈油水,這是教會內典型的賤人。這句你錄咗啦?

以前基督教機構只傳教,不做傷天害理的事,你捐了錢,不會揼心,最多他們吞了筆錢買物業,中飽私囊,一無錢供樓,就宣布:「請大家為此禱告!」敲詐班有錢佬,教會係非常屈機;明光社班人頂癮在於拿了筆錢後,害人,做狗。

中國人的基督教會,什麼核突嘢都可以發生。某年蔡元雲搞基督教活動,請來董伯伯,蔡元雲當眾嗌咪:「董建華我愛你呀!」○三年七月,立法會表決廿三條,當時全世界到場反對立法,有班基督徒在旁邊祈禱,反對賭波合法化。你班友去死啦!如果我唔係教徒,當時你向我傳教,我一定唔信。

如果你班PK有種,就一齊反廿三條,用《聖經》的講法:「你們要先求他的國和他的義,這些東西都要加給你們了。」基督徒應該在政治上跟人民站在聯合陣線,做最重要的事,之後反對賭波這些小家議題,人民會俾你。香港基督教在回歸後的事蹟,要數這件,之後你自己決定信唔信基督教。

九七年後,教會增長減慢,出教人數多了,我覺得一定同政治參與態度有關,只有是非不分的人先至信教。我一定要叫蔡志森去死,他正在傷害福音。布殊這種人,同蔡志森一樣,將基督教押在自己的自私上面。布殊落硬地獄,蔡志森嗎?

我唔知道,你問上帝。

同性戀

陳士齊不是同志,妻子是資深社工霍玉蓮,但他反對明光社反對同性戀。香港教會大把隱性女同志,因為教會成日叫人唔好同非基督徒拍拖,結果做老姑婆,要守獨身,但人有正常需要,守守吓便有地下形式的lesbian出現。

也有隱性男同志,基督教有個特色,select乸型男人;好macho的,講粗口的,返兩次教會就被叫走,只有斯文淡定靚仔的乖仔留下,而教會周圍都係女人,群雌粥粥,唔乸都浸到乸,無晒guts。教會反同性戀,等於自暴其醜,叫自己教友去死。

你話《聖經》譴責同性性行為?《聖經》太複雜,天主教叫人不要自行解釋,由教宗解經;基督教沒有教宗撐場,阿豬阿狗、哪個神學院傻仔當了牧師,都可以解經:「嗯,《聖經》話同性戀有罪,就有罪。」

其實《舊約》到《新約》只有不出十句講同性性行為,為何因此裁定不可以同性戀?大衞是《聖經》裡面最偉大的王,佢有條仔約拿丹,《聖經》說約拿丹愛大衞如愛自己性命,他死時,大衞喊苦喊忽……用今日尺度看這兩條友,絕對係同性戀,點解你哋唔跟?

保羅不讓女人講道,要她們蒙頭。直至十九世紀,美國有班女人批判《聖經》,發現細節不合精神,精神是愛,但細節對女人是恨。佢哋唔跟細節,女人才可講道。現在香港簽名反對同志的,多數是教會姊妹,你想想,如果你跟足《聖經》,你連簽名的權利都無。

你唔會因為覺得同性戀無罪,就要落地獄。你可以話,唔明《聖經》這部分,有機會問上帝,為何《聖經》寫到咁爛,如果上帝話,就係咁爛,咁上帝你俾我落地獄啦,我費事見到你。

《聖經》沒說有無地獄,只有火湖,我作為神學家,當然希望無地獄,我有責任將《聖經》解釋到無咁癲。

行你心所願

記者訪問過蔡志森,他承認曾自慰,但他不贊成年輕人自慰,反對嫖妓。還是陳sir豁達。

班o靚仔有需要,去叫雞,教會就當佢哋犯罪。究竟你想佢哋犯罪,去砵蘭街,之後回來向你懺悔,還是好像經常出現的新聞,某城大學生在地鐵非禮女人,前途盡毀?

中世紀教會容許人嫖妓,神學家奧古斯丁更承認,這是必要的惡,因為人有慾望。香港教會要人做處男,人哋做唔到,就要承擔後果。耶穌罵過這類人:「他們(法利賽人)把難擔的擔子捆起來,擱在人的肩膀上,自己連一個指頭都不肯動。」今日教會充斥法利賽人,玩死基督教。

後生仔應該快樂,「行你心所願行的,看你眼所愛看的。」即是什麼?買鹹書睇囉,「卻要知道,為這一切的事,神必審問你。」無所謂啦,個個都睇,去到天堂,上帝問:「一號,陳勝藍,睇過乜嘢?《Playboy》?out啦!二號,陳士齊,睇過《龍虎豹》?咁舊!三號,清哥(攝記),睇過咩?《Asaki》?咁都入時少少。」

基督教可以好玩得,你當上帝是誰?恐怖怪物?西方基督教路德宗曾經叫人儘管犯罪,上帝才赦免你的罪,你才感受到上帝的恩典。中國人其中一個最大問題係泛道德主義,做人一定要最拘謹,最嚴肅。

你話《聖經》講過:「倘若你一隻眼叫你跌倒,就把它剜出來丟掉。」剛才我望過《龍虎豹》封面一眼,就要剜眼?點做人呀?保羅說過:「我恨不得那些擾亂你們的人把自己閹割了!」咁你係咪自閹?基督教歷史上有個好出名的神學家俄利根,他跟足《聖經》,結果真係閹了自己。

窮人

陳士齊不上教會;不讀經,因已滾瓜爛熟;飯前不祈禱,不想單單感謝神賜飯,但不會放棄耶穌,因為神愛窮人。耶穌好偉大,你睇四福音及《雅各書》,都幫助窮人。二千年來基督教犯好多錯誤,但最後體會到,要俾社會上最不起眼的人有最基本權利,十九世紀廢除奴隸,二十世紀婦女平等,真正的基督教就是要這些。

今日香港教會對窮人無感覺,糟質窮人又唔覺,搞社工機構幫窮人,教會自己唔理,但社工機構好乖,政府點講,佢哋點做。

香港太少窮人返教會,他們被排擠。我細個返北角宣道會,都有份排擠窮人,我讀皇仁,你讀邊間?英皇,你呢?華仁、聖類斯,全部名校仔女,最渣都威靈頓。剛好有幾個工廠妹來,連中學都無讀,無人睬佢哋,幾年後佢哋走咗,其中一個幾靚,如果當時我醒少少,溝咗佢;我唔溝佢,就係因為階級。

我排第二,老豆以為生齊了,所以叫我「士齊」,但後來我有四弟一妹。妹妹夭折,我想再見她,所以信耶穌。

我中一信主,中二傳教,搭電車時,誰坐在我旁邊,我就俾單張佢,那些阿伯扮瞓覺,我照講,幾勇!當時我是根正苗紅的保守福音派基督徒。你問我點解現在open?原諒我咁講:照計名校仔無理由咁萌塞。

當年我哋成班皇仁仔僅僅九分,到港大醫學院面試,但聽聞方心讓一個人保了六個喇沙仔入醫學院,我哋唯有入生物系,當作傷兵收容所。感謝神,我根本唔想入醫科,點解面試?我老豆好怕共產黨,佢話文革乜人都批鬥,唯獨唔鬥醫生,因為共產黨都要睇病。

畢業後在中學教了幾年書,跑到倫敦英王學院讀神學學位,之後去University of Aberdeen讀神學博士,九二年回港,加入浸大。

我在英國時,介紹一個皇仁師弟讀神學,他是關啟文(現時浸大宗教及哲學系副教授),他更住在我家。九七年他創立明光社,蔡志森只係小毛賊,嘍囉。現在關啟文是副教授,我是什麼?高級講師一個,小人物,教了十七年浸大,仍是合約制,因為我同佢哋對着幹,尤其今次蔡志森事件。

你問我點解唔走?這把年紀,一個阿伯,可以做乜?你問我,如果學校炒我怎辦?我驚o架,如果我咁都無諗過,無理由出嚟行,一旦出言不遜講錯嘢,俾人玩,就唯有玩落去,無計,人總有錯,我一定要原諒自己。

2009年12月5日星期六

去協成隆買配藥兼買理中丸,那知道已沒有賣蘭州佛慈製的,其實佛慈的我只是見過,但沒有試過。老闆說現只有陳李濟的,於是乖乖付鈔試試。$80一盒十大粒,所謂古方,是包裝及吃法都古老。也不怕人笑,起初拆開見到那個黃色蠟球,我還以為是可以吃的。後來想起70-80年代時,女士們都流行吃百鳳丸,那個包裝就是這樣。

咬不入,就用硬物輕輕的敲,這才裂開兩個半圓,取出藥丸。說明書寫明”成人每日服二次,每次服一丸含化或用開水化服,小兒份量減半。”我當然試含化法,味道少甜帶辣,是十分有趣的人生體驗。



2009年12月4日星期五

CG新聞

2007年我在「明天的日報」中寫過:

三、四星期前,在家中看有線電視,看到垃圾車撞到中環行人路上的新聞。

新聞「驚嚇」之處,是當中加插了不到十秒的CG短片,仔細描述了垃圾車撞到路邊幾輛車上,A車怎樣被撞開了,而B車又怎樣滑前,再撞到路邊舖面的鐵閘上。雖然不到十秒,意外過程卻一切相當清晰細緻。

看新聞的時候我是驚嘆的:「多偉大的科技!」

驚嘆後,是對科技的恐懼。你記者肯定事件是這樣發生的嗎?

而更多的恐懼,是十年後不但電視新聞會出現這些短片,而且會愈來愈長,愈來愈細緻,搞不好有血花四濺,死者會慘叫。又或者,十年後的「報紙」CG圖已發展到這個地步,那時候我們不再看報紙,而看報網。看著恐怖份子怎樣虐待敵人,血濺出來時戴立體眼鏡還有特別效果呢。

我當時寫的是十年後,沒想到二年,肥佬黎就做到了,然後給郝龍斌罰錢,這變成了台灣近日最熱的一段新聞。道德上不談了,我早就恐懼這樣的東西,商業上呢?我跟一些前輩同輩談過,反而是業內的人不看好,離開了業界的前輩認為現在的小孩就是要這樣的東西。

無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