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2日星期四

初一的西芹

新年快樂。豬年快樂。

三個月了,是時候改變。

年初一那天,我突然立定心志。有幾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不斷浮現,斷塊般的意念,在眼前略過。到晚上在銅鑼灣百里鮮酒樓裡,看著那一盤盤美食,我突然眼望著那碟西芹拌XX。我忘了它拌著的是甚麼了。

每個人都有些甚麼是害怕的,細個時,有朋友仔害怕的是橙,一個橙,遠遠見到一個橙都會尖叫。實在難以解釋。我害怕的食物,是西芹。吃西芹時,總聽到那種刺耳的「索索」聲,你知道小時候住屋村,大掃地時,工人用的那種竹掃巴吧,它們也發出類似的「索索」聲音。當然,西芹還帶著一種不腥不臭,說不上來的怪味。

我夾了一大箸,往自己的嘴裡塞。

奇怪的,是我竟然覺得它很美味。我知道自己發出了滿意的笑容。

記得有一天,我告訴你在Discovery看到的故事:一個「醫生」,用它的方法治好一個又一個這樣的病人,其中一個,竟然害怕羽毛,你記不記起這個故事?

那個女人,竟然看到書本裡的羽毛都會尖叫!醫生把儀器駁在她身上,發現她一直冒汗、心跳加速!

開始治療了。很令我慶幸的,是這「西醫」並沒有用上任何藥丸。他採用的都是心理治療。在病人進入病房,坐好了後,他告訴她:我要開始醫治你了,等一下,我會把羽毛拿出來,你就坐在五呎外,我不會拿著羽毛過來找你的,你會害怕,但你要明白這是治療的一部份,一分鐘,你忍一分鐘感覺就一定會好多了,答應我,你要忍這一分鐘!

病人答應了。

醫生把羽毛從抽屜裡拿出來,放在桌上,甚麼都沒有做。而那個她,已經在開始尖叫了。

鏡頭所見,她緊張死了,深呼吸著,面容都扭曲了,但眼睛死瞪著那一根攤在桌上的羽毛。強忍著,時鐘一秒一秒的過去。

一分鐘過去了,她開始鬆弛下來。

三分鐘後,她整個人靠在座位上。

大概十五分鐘後,她神態開始自若。醫生說,你準備好了嗎?我把它拿近一呎。

她吞了一啖口水,說:好吧,來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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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兩個小時後吧,那根羽我竟然落在她大腿上,她說:這是我一輩子都沒法想像的。她把病治好了。她是個媽媽,從前試過帶著小孩,到公園去玩耍,就在河邊,因為突然看到一隻甚麼鳥落在河面上,她嚇得把小孩丟在地上,自己跑回家裡去。

這個故事對我啟發很大,我當晚就告訴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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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意志力強一點,我想,很多人都可以用這方法醫治自己。我相信,我們都有病。我也相信,幸運或不幸地,人遇上某些創傷,可以藉這些「機遇」面對自己。

以往我認為:人呀人,尤其是兩個人之間,最好沒有考驗,因為大多數人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小說、電影裡的是例外。但我知道人要面對自己才會變強。matrix內那著名的一幕:neo從黑鬼morpheus手上接過一藍、一紅,兩顆藥丸子,他說:”You take the blue pill and the story ends. You wake in your bed and believe whatever you want to believe.”

”You take the red pill and you stay in Wonderland and I show you how deep the rabbit-hole goes. ...”紅丸子,帶你去看現實。藍丸子,返去好好的訓覺做甜夢,你揀乜?

”紅丸子,你看清楚自己多醜多弱,怎樣?你會吃進肚裡嗎?”是我問自己的問題。初一的西芹,是我的紅丸子吧。因為它其實是說:”吃吧,吃了進去,你長大了就不醜了,且慢慢變強,甚麼都不用害怕。”

初四第一天返工,我覺得自己回來了,從前那個古靈精怪興趣的我,開放得甚麼都聽的我。這兩天,我看得清楚了。是的,沒有幸、或不幸,那件事的發生,沒有不幸,我甚至有點覺得它是需要發生的,好讓我們上好這一課。

二月、然後一個多星期是三月,然後是年底。不過我不再害怕了,我準備好了。

感到自己的身、心、靈都有些奇妙的變化,有空讓我想想怎樣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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